譚琰見辰風炎終於也巴拉出一件長袍——款式簡單分不清男女,但是沒有譚琰身上的這一件這麼華麗——稍微比劃了一下,側身換上衣服。
譚琰眨了眨眼睛,最後還是決定就當做沒看見,直接抱著印主轉身,朝著那突兀地出現在牆壁上的精緻紅木大門走去。
印主對於譚琰的鎮定自若很是滿意:“我還以為你會像有的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譚琰聳了聳肩,道:“這個肯定不會——你是我兒子,剛才你為我做的都是為我好,我要怎麼才能更加賣乖呢。更何況,就算你有錯,也一定是我先做錯了——既然我自己都有錯誤,又有什麼立場來批評你?”
印主被譚琰的一番話說得心花怒放,更加滿意地點點頭,都要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辰風炎步履穩健地跟在譚琰身後,看著眼前華麗不少的甬道,微微挑了挑沒:“這是通往主墓室的路。”
譚琰愣了一下,放緩了腳步,等著辰風炎走上來和他並肩行走:“你確定?”
辰風炎點點頭,像是看穿了譚琰的擔心一樣,主動補充道:“不過你放心,這裡應該也沒有生命危險。”
“風炎將軍。”譚琰輕嘆一聲,“難道你在行軍打仗的時候,會容忍斥候對你說‘將軍放心,前方應、該沒有埋伏’嗎?說這種話,一點都不像你。”
辰風炎輕笑:“跟緊我。”
譚琰抿了抿嘴,但還是聽話地往辰風炎身邊靠了靠。
印主這個時候也不說話了,而是專注地看著逐漸往後褪去的各色花紋,還有隧道頂上懸掛著的長明燈,原本有些慵懶的貓眼也變成危險的豎瞳。
譚琰很快注意到了印主的這一番變化,擔心地輕聲問:“兒子,你……發現什麼了?”
印主搖搖頭,有些不確定地指著兩邊的牆壁,問:“你看見什麼了嗎?”
譚琰立即扭頭,很認真地看著周圍的牆壁,甚至還為此拉著辰風炎一起放慢了腳步,但兩刻鐘後,她還是搖搖頭:“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印主有些鬱悶地撓了撓她的手臂,遲疑道:“我倒是看見了……你還記不記得宋燁修邊漠行宮外牆的壁畫?”
譚琰點點頭,她對於那種讓人看一眼就頭暈目眩的線條和色彩簡直記憶猶新,因為在東國皇宮的地下室中她再次看了一遍,甚至還被宋燁修強制要求把所有內容給記憶下來。
回想當時的記憶場景,譚琰表示,那簡直生不如死!
不過印主的關心點顯然不在這裡,它看著兩邊的牆壁,眼神有些放空,道:“我看見牆上的畫跟那個壁畫上的內容很像,但整體顏色要淡一些——辰風炎你看見了嗎?”
見譚琰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印主幹脆放棄她,直接轉向了辰風炎。
辰風炎愣了一下,有些遲疑:“我沒有什麼頭暈目眩的感覺,但是我能看見牆上有一些被改動過的痕跡,如果一定要聯想的話,確實可以說成是一幅畫。”
印主高興起來:“你看見了什麼?”
辰風炎猶豫了一下,面色有些難看:“我……我看見了譚琰。”
譚琰嘴角抽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請,我在這裡,你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還沒死呢。”
辰風炎一把抓住譚琰的手,認真道:“我看見牆上多處出現一個穿著金縷衣的女子,手中抱著一隻……一隻貓,行走在這樣的隧道中。”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辰風炎愣了一下,語速快了起來:“剛才我還看不清楚,但是現在我能看得越來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