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著“敵人”的弱點狠狠地搞亂一番,那效果一定很美妙!
就在譚琰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的時候,辰風炎悶聲不吭地先環視了一週,沉聲問道:“這裡應該是一個幻鏡,所以雲層千丈沃野千裡,也應該只是考驗人心的東西。”
譚琰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錯,她剛才對辰風炎說的那些話是這個意思,但是那是為了降低辰風炎的心防、好讓種下的暗示被激發出來呀。
而且,根據洛未和宋燁修的說法,進入辰家祖先墓葬群之後,差不多就等於是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於現世的空間,所以發生什麼都是可能的。
但怎麼現在看來,她所面臨的困境和危險,卻更像是對方製造出來、迷惑人心、考驗意志的幻鏡呢?
如果真是這樣,老孃剛剛的努力和害怕,不全都是做白工了嗎!
不等譚琰徹底反應過來,辰風炎就拉著譚琰的手往前走了:“附近沒有人煙,但是前面有有個湖,我們先過去看看。”
譚琰整個人還處於斯巴達狀態,反正她也看不清楚周圍究竟是什麼情況,也就不計較,任由辰風炎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去了。
在湖邊,辰風炎還很溫柔體貼地用樹葉給她打水清洗了下臉和裸露在外的四肢,就在譚琰想要喝水的時候,卻被辰風炎一把帶著整個人撲到水面。
譚琰的鼻尖距離水面只有不到一指寬的距離,她甚至能聞到湖水清冽的味道,還有那浮動在鼻尖下面、滿滿的水汽。
譚琰輕喘了一聲,竭力維持著身體平衡,咬牙問道:“辰風炎!你他孃的想幹什麼!”
辰風炎的眸色倏爾變得冰冷,本來就像極了夜色的雙眸,這下子顯得更加駭人:“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想幹什麼?”
譚琰眉頭緊皺:“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進來完全是因為你,你覺得我還能害你?”
辰風炎輕笑了兩聲,可惜笑聲中沒有絲毫的愉悅,陰鬱冷漠得讓人遍體生寒:“對,你不會害我——你還想控制我嘛。”
譚琰一愣,心中有些不可思議——有問題!
如果辰風炎真的不知道她的小香囊裡面是什麼東西,那就不可能會逃過她的暗算。而依照洛未所說的,那些粉末的威力巨大,辰風炎現在也就不可能是這種清醒的模樣。
要是辰風炎一開始就知道……
譚琰忽然覺得心中一陣陣發冷——在辰風炎眼裡,她譚琰究竟是什麼東西?
她陪著辰風炎出生入死那麼多次,甚至不惜用自己做戲,為辰風炎在西北爭取時間和瓦解照國邊軍統治階層的資本,可是到頭來呢?
辰風炎能為了避開宋燁修,也為了爭取自己的政治資本,就用手段把她從西北弄到京城來。
辰風炎能為了家族利益,把她當做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工具,甚至是這一次鬱竹正賜婚,也在開始之前,又來了一次刺探。
想起自己那個八字很輕的侍女看見自己的驚恐樣子,譚琰忽然覺得整個人很累,那種從心底彌漫上來的精疲力盡,讓她什麼解釋都不想做。
“對,我對你做了點事情。本來還以為會很有趣,但沒想到卻被你給看穿了。”譚琰笑了笑,放鬆了全身的肌肉,無所謂道。
就是這一下的變化,辰風炎差點把她給直接扔進湖裡,好在他的理智及時組織了他,下一秒,辰風炎就把譚琰拉著推到湖邊的沙地上。
譚琰側著身子砸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胳膊頓時被沙子給劃得一道一道紅痕,有些還現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