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覺得所謂名震古今的明君英主,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賣國賊——國之大器,本應該為民所用,但是到了封建時期,整個國家機器卻成了傾盡天下之力,供養一人的工具。
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個君主受到的都是這樣的教育,怎麼可能會做到為國為民公正無私?
聽了古魯沙耶的話,村民們跪拜了一會兒,更有些大膽的拉著宮人說了幾句話,都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古魯沙姆和辰風炎也從車上下來,笑著走到古魯沙耶身邊。
只是當村民們都散得差不多了,領頭的那兩個老者才上前來。
譚琰看得清楚,當那個老者拱手行禮,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那個老太太卻猴急地趕上前兩步,擠到古魯沙耶面前,笑容滿面:“王,到我們家去坐坐吧?”
譚琰眨了眨眼睛,看看那個被擠到一邊、還小小地踉蹌了一下的老者,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顯然,那個老者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但礙於古魯沙耶就站在跟前,也不好當場發作。
好在古魯沙姆輕輕笑了一聲,上前,輕聲叮囑了老者幾句,又聽老者說了什麼,才點點頭,重新回到古魯沙耶身邊。
譚琰有些好奇,還沒問什麼呢,就見那老者轉身,慢慢地走回去,那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就透露著一股子後悔和孤獨。
這是古代版的識人不明嗎?
譚琰再次抽了抽嘴角,不過鑒於古魯沙耶對於她嘆氣行為的不待見,這次她謹慎地調整了呼吸。
饒是譚琰已經如此小心了,古魯沙耶在宮人的簇擁下,在那老太太熱情洋溢的介紹中,還能於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她一眼。
趁著譚琰故意放緩腳步、落後兩步的間隙,辰風炎上前,壓低聲音道:“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譚琰心中那點關於危險的直覺瞬間亮了起來,頭也不回地、但好歹還記得要壓低聲音:“我拒絕。”
“……”辰風炎有些無語,“我們不能擾亂這個世界的軌跡。”
譚琰嗤笑一聲:“我的出現,就是一個變數了。別告訴我,當年印主身邊還有我這樣一個女人。”
譚琰沒有看過辰家關於辰家印主的任何記載,但要知道,世上嗎,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是正史,也還有為尊者諱這一點呢,內容也不能全信。
更何況辰家印主聲名赫赫,留下一個墓葬群還那麼詭譎難測偏偏還好東西一大堆,想要不惹人矚目都難。
因此當辰家墓葬群被世人所知到現如今,關於辰家印主的訊息簡直可以稱為是滿天飛——不過無風不起浪不是,看似不正經的訊息中,總有一兩個能夠切中重點的。
當初譚琰在快要和辰風炎成親、被關在宋燁修的農莊中的時候,就靠著手下人到處蒐集的關於辰家印主的各種版本的傳說打發時間。
要知道,不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境況,都是殺時間的利器啊!
看了那麼多關於辰家印主的訊息,裡面所說的辰家印主的經歷那是五花八門不一而足,但譚琰硬是從這些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內容中,總結出一點相似點。
那就是——辰家印主不管從什麼意義上而言,都是一個天煞孤星一樣的存在。
這個人很強大,但是他的強大似乎和命格有關、與天賦無關。
而有著這樣命格的人,他的每一次成功,都要為蒼天奉上足夠的鮮血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