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那個突然出現的屍骨就很奇怪。
要說農莊的後山上經歷了地質變遷,只是那個身體的屍骨卻是在近幾年形成的,但是能近乎完美地融合進那個頭骨,就說明這個變遷必是在這幾年完成的。
只是農莊的位置比較特殊,要想在這裡搞小把戲,而且是長期的,那麼由最大嫌疑的就是長期駐紮在這個農莊裡的人。
也就是宋燁修的手下……譚琰想到這裡,不禁愣了下,宋燁修的手下?這倒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之前她曾經懷疑過流沙,只是在宋燁修把流沙安排到她身邊,而且譚琰還弄清了流沙身上一些疑點之後,這種懷疑就再也不曾出現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譚琰下意識地排斥宋燁修的手下中會出現細作這件事。
但是冷靜下來想想,宋燁修自己未嘗就沒有這個懷疑,不然從未出現在她面前的汨羅果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地出現,更何況還有那具不明的屍骨在先。
簡直就像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從她的身上吸引到汨羅果的身上一樣。
尤其是她和流沙從那詭異的山縫中安全回來了,但汨羅果卻失蹤了,更給人一種他已經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相的錯覺。
唉……一團亂麻啊一團亂麻。
譚琰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去吸了一口氣,重新把自己包裹進一片黑暗中,溫暖而微微地濕熱。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突然出現的梁香與。
這個女人出現的時間和地點簡直就像是在驗證汨羅果的預言一樣,巧合得讓譚琰忍不住懷疑。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些,譚琰在一片安靜的黑暗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煙嵐已經帶著一隊侍女在邊上候著,見譚琰睜開眼睛,她趕緊上前輕聲道:“小姐,公主來了。”
譚琰一個激靈,瞬間睡意全消:“換衣服,快!”
在侍女服侍著梳洗時,譚琰抽空問煙嵐:“我娘什麼時候來的?”
現在不過是天剛亮而已,公主就到了,難不成她是在半夜出發來農莊的?這麼急切的話,難道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煙嵐對此也並不瞭解,但是畢竟是得了囑咐的人,幫譚琰整理了衣擺,道:“奴婢不知。不過公主讓小姐醒來之後去主子的房間。”
譚琰點了點頭,揮手讓侍女們退下,該幹什麼幹什麼,才自己出門往宋燁修的房間走去。
這個地方她來的次數不多,在譚琰的印象中,似乎這個地方總能帶給她不太舒服的回憶,因此站在宋燁修房間的門口,她就有些抗拒了。
這個時候門被開啟了,公主見門外的人是譚琰,有些驚訝:“煙兒?你這孩子……站在門外幹什麼?還不快進來。”
譚琰眨了眨眼睛,忽然輕笑一聲——以前她會抗拒宋燁修完全是因為無法接受宋燁修的行事風格,而且那個時候她還抱著一些現在看來很可笑的堅持,所以才會抗拒宋燁修。
但是現在,宋燁修完全是站在她這一邊,而且譚琰自己日後的安全和自由還要仰仗宋燁修的支援,這種莫名其妙的抗拒情緒實在是來的不是時候。
宋燁修聽見門口的動靜,很快就出現在公主的身後,見譚琰面上的笑容,也輕笑了一聲:“又想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