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修自嘲地笑了笑:“我一出生就有這個能力。但是很弱,再加上我並沒有重視,所以十幾年,我總共才做出兩個盒子。當時帶著來到東國的,還是我做的最好、最精純的。”
譚琰愣了一下,皺眉:“那個盒子,和你現在所做的對比,依舊是最好的嗎?”
宋燁修微笑起來,看著譚琰的神情帶著明顯的贊賞:“是。”
頓了頓,他解釋道:“當時我雖然年幼,但畢竟修煉都是按照最傳統也最正宗的方式走的,力量雖然弱,但也能一點一點集聚起來,總歸不會差到哪裡去。”
譚琰皺眉:“那時修煉得正宗?父親你現在修煉得不正宗嗎?”
宋燁修愣了下,輕笑一聲,沉默了下來,半晌,才拍拍衣服,扶著譚琰的肩膀,走到門邊,邊道:“父親需要變得更加強大,而有時候,邪門歪道要比正統更快一些。”
譚琰頓時有些心疼,而就在這個時候,宋燁修已經開啟了門,辰風炎帶著溫潤淺笑的容顏立刻就轉了過來。
這個穿著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飄搖的風中,背對著漫天飄灑的白梅花,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負手而立,嘴角含著淺淺的笑。
譚琰在那一刻,猛然停住了腳步。
她忽然間有點明白什麼叫一眼萬年。
她忽然間明白為什麼西北的女人能將辰風炎奉若神明——這個男人若是想要俘虜一個女人的時候,憑借他的皮囊和氣質,確實應該是無往不利的。
只是自己喜歡的人,用她最不喜歡的算計和表演來爭取她的喜歡,這讓譚琰的神情有些僵硬。
宋燁修在一邊見譚琰眼裡的驚豔一點一點退去,很快就如潮水,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擔心起來。
辰風炎這個人雖然野心大了點,對於孝道有那麼點固執之外,其實還是能算得上是一個少見的完美男人的。
而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難得放低姿態、甚至是用自己最不屑的美色作為誘餌,都動搖不了自家女兒——兒啊,你該不會迷上父親了吧?
宋燁修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就萬分擔心:雖然他確實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學富五車還溫柔體貼,而且他的年齡經歷擺在那裡,那是現在的辰風炎拍馬都追不上的。
唉……宋燁修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要是譚琰真的拿他做標準去衡量辰風炎,兩人的婚後生活一定會一團糟的!
不等宋燁修在心中斟酌醞釀好勸慰譚琰的話,譚琰就已經抬起腳,走出門去:“你還在啊。”
辰風炎原本是信心滿滿地等著譚琰被自己迷得三迷五道得,然後兩人就能冰釋前嫌,卻怎奈譚琰一回到京城之後,就一點一點變得更加冰冷了起來。
這還是她喜歡著自己,要是譚琰不喜歡他,辰風炎簡直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他輕嘆一口氣,看了眼朝自己打手勢想要撤退的宋燁修,上前拉著譚琰的胳膊,低聲道:“我錯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譚琰有些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想要溜走以給他們留出個二人世界的宋燁修,成功地將人釘在原地。
她這才滿意地笑笑,看著辰風炎,慢條斯理道:“這可奇了,你堂堂一個風炎將軍——哦,陛下既然已經賜婚了,有沒有將你的軍銜還給你?我怎麼不知道你錯在哪裡了?”
親耳聽見自己的女兒這麼刻薄地對待未來夫君,不得不說,宋燁修心裡霎時湧出了一種扭曲的快感和擔憂。
女兒這麼強悍,將來在夫家是受不了委屈的,但女兒這麼強悍,未來他們家能安靜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