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流霜捂住耳朵,頗為無奈地坐在床上仰頭看她:“你不是別人。”
譚琰瞪起眼睛:“辰風炎那王八蛋和洛未也有什麼親密關系?”
“不……呃,也沒錯。”歐陽流霜難得覺得有些頭疼,“但問題不在這裡。這間房間暫時歸我用。你覺得我會嫌棄你嗎?”
譚琰看著歐陽流霜,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最後閉上嘴巴,一言不發地錘了歐陽流霜一拳。
歐陽流霜往邊上挪了挪,給譚琰讓出位置,道:“你從哪裡聽來我師父的事的?”
譚琰抿了抿嘴,道:“你知不知道洛未和我父親究竟有什麼聯系?因為我父親說起洛未的神情,簡直就不像他了。”
歐陽流霜有了興致:“怎麼不像?”
譚琰看著他,認真地挑著嘴角笑,道:“在你眼裡,宋燁修是個什麼樣的人?”
歐陽流霜想起之前蒐集來的關於宋燁修的資料和軼事,再加上他有幸見過宋燁修幾次,這麼一綜合,當即得出了一個結論:“不像人。”
從歐陽流霜這個有些挑戰世俗的人嘴裡說出某個人“不像人”,可真是相當值得人深思啊。
譚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但是在父親說起洛未的時候,神情很是恭敬,語氣很是崇拜。他甚至說,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的時候,洛未是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歐陽流霜還沒從譚琰重讀的“父親”兩個字中回過神來,就被她的最後一句話給震驚了:“我……去!”
歐陽流霜呆滯的神情明顯取悅了譚琰,她換回正常的笑容,道:“你真的不知道?”
歐陽流霜眼神呆滯地看著她,搖頭,然後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道:“當時,嗯……也就是一回京之後,我們不是立刻就聽到宋燁修也跟著來了的訊息了嗎。”
譚琰也想起這麼一茬,就點頭。
“那個變態基本上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抱歉抱歉,我是說,宋燁修的思維沒辦法用常理來推斷。”
譚琰這才滿意了,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歐陽流霜抬手,做了個擦汗的動作,長出一口氣,道:“但是就在我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所有我能找到的、關於宋燁修的資料,晚上正挑燈奮戰呢,被師父看見了。”
譚琰直覺到了這個故事的高潮,也跟著皺眉,按著印主仔細聽。
“他其實也沒有說什麼。”歐陽流霜聳了聳肩,“他只是說我在做無用功,因為這個男人絕對不敢傷害我。當時我就奇怪,宋燁修那種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讓他‘不敢’的。”
“你沒問?”譚琰有些受不了歐陽流霜拖拖拉拉的說故事方式,忍不住皺眉問。
“我問了!”他趕緊澄清,道,“但是師父沒告訴我。他是你父親,你也弄不清楚嗎?”
想起當時洛未面上似是感慨似是遺憾的神情,歐陽莫名地就不敢問下去了。
洛未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灑脫、驕傲的,就算偶爾被他氣得暴跳如雷,卻從來不會露出苦惱或者感慨的神情。
在歐陽流霜二十年的生命中,洛未的過去是神秘的、甚至是不可捉摸的,即使他還喜歡著譚琰,卻也不太可能為了她去逼迫自己的師父。
如果可以,歐陽流霜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彌補洛未的遺憾。
也正是因為這樣,歐陽流霜對宋燁修更加在意了。
譚琰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