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到底還是沒有那個膽子坐在洛未的床上,她在屋中走來走去,等著歐陽流霜穿好衣服出來。
好在歐陽流霜雖然平素極其重視自己的公子形象,卻更在意譚琰一點。
只是穿上了衣服,而不是穿好了衣服,就急急忙忙地轉出屏風。
一見譚琰的臉色,他忍不住驚嘆了一句:“你這是印堂發黑,將有大災啊。”
譚琰一個眼刀就飛過去了:“你為什麼不問問,你的竹馬會不會有比我更大的災難?”
歐陽流霜瞬間明白了,從善如流地靠上去,好不留情地出賣了那個曾經無數次幫自己擦屁股的竹馬:“風炎真是個相當簡單粗暴的人!譚琰你不要他是應該的。”
譚琰的心情好了一點點,拿眼睛斜睨著他,道:“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太高你,貶低辰風炎嗎?平時還真看不出譚琰你有這麼悶騷啊。
歐陽流霜好不糾結,溜須拍馬的話簡直就是張口就來:“譚琰你作為一個女人貌美如花身材一流,豔名遠播,那是天下英雄競折腰。最難得的是你還聰明睿智身手好,文武雙全不同凡響!天下少有男人配得上你。”
末了,看著譚琰慢慢由陰轉晴的臉色,歐陽流霜斟酌著補充一句:“他辰風炎能夠得到你的青睞,真是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
譚琰本來還有些上挑的嘴角“刷拉”一下就拉下來了:“跟我提那個人幹什麼?”
過來是吵架了啊。
歐陽流霜輕嘆一聲,忍著心底的微微心疼,慢條斯理道:“你們可就要成親了,還是在這種年關將近的時候。陛下欽賜的諭旨。你說今年有誰的風頭能蓋過你們兩個了?”
譚琰習慣性地皺眉,卻被印主一爪子拍到了眉心。
歐陽流霜被印主膽大包天的舉動嚇了一跳,退後了兩步準備避開譚琰的怒火,卻見譚琰笑眯眯地揉著印主的耳朵,小聲地說著什麼。
他小心地蹭回去,驚奇地看見譚琰面上真的是一點生氣的痕跡都沒有:“你轉性了啊?”
譚琰白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道:“我原先的脾氣真的那麼差?”
歐陽流霜誇張地挑眉,捂著嘴巴跳後兩步,那神情,就差沒抖著雙手控訴譚琰了:“你什麼時候脾氣不差了?”
譚琰嘴角抽了抽,深呼吸了兩下才安奈住想要抽他的慾望,道:“林兒在辰風炎的房間裡留宿了。我明明已經跟他說過林兒這個人有問題,他自己也驗證過了,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惹人誤會的事?”
“說到誤會……”歐陽流霜小心地問,“聽說你和風炎已經安通款曲了,真的還是假的?”
譚琰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聽說的?”
歐陽流霜一緊張,就要到了舌尖,當即哭了一張臉,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含含糊糊道:“就、就在……前、幾天!”
譚琰將那天晚上她和辰風炎一起去了祖祠並且辰風炎故意要在她房間過夜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但最後譚琰還補充了一句:“當時辰風炎說這樣可以讓父親主動來見他。”
以辰風炎現在尷尬的身份地位,要是宋燁修不想見他,辰風炎就永遠沒有機會和他面對面。
歐陽流霜一聽,面色就有點陰沉下來了:“你愛他?”
譚琰被這麼直白的問題給問住了,但是看著歐陽流霜的神情也不像是在打探什麼八卦,只好耐下心來,道:“我承認我現在很喜歡他。至於你如果要問我為什麼喜歡,抱歉,目前我也在找答案中。”
歐陽流霜拉著她就坐到了洛未的床上,嚇得譚琰差點跳起來:“我我我……我聽說洛未是個有潔癖的人非常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你是要害死我嗎!”
說到最後,譚琰簡直就是在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