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一驚,回頭看宋燁修,卻見他走到鬱竹正身前,兩人低著頭,不知道在說什麼。
譚琰想起宋燁修所說的,他會給她創造條件,但什麼都不會告訴她,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探明,就深吸一口氣,對著那影子道:“你甘心嗎?”
那影子慢慢地停下顫抖,微微俯下身來。
雖然看不清它的臉,但譚琰能感覺到它的視線,冰冷潮濕,卻不帶惡意:“巫師,你為什麼回來?你也不甘心嗎?”
“我被活人獻祭了,你說我甘不甘心。”譚琰有意引導它。
那影子似乎有些混亂:“可是,當時是你主動要求這麼做的……你已經和他在一起了,為什麼還會不甘心呢?”
什麼意思?
譚琰皺眉,放慢語速,刻意帶上了遲疑和憂傷:“我想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那人影果然猛然一顫,看著她的眼神就變成了驚訝和討好:“你還想著主人?所以你出來了嗎?你來找我……可是我幫不上忙了。”
譚琰看了眼宋燁修,只見他還和鬱竹正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也沒有在意:“因為你現在沒有力量了嗎?”
“不是的。”人影的語調帶上了絲絲困惑,“在接受獻祭之後,我的力量就變強了很多。但是這個地方有一個陣法,我沒辦法離開,我要一直守著……守著……”
譚琰見它說到關鍵的地方竟然不說了,一斂眉,大膽猜測道:“守著辰家的印主?”
那人影一顫,語調就帶上了哭腔:“我也沒有辦法,我離不開,我也不想開啟陣法的!但是主人想見你,印主也想出來……”
“我也想見他,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好不好?”譚琰放柔了聲音,安慰道。
人影忽然晃動了一下,看著譚琰的視線中的驚奇簡直都快要化為實質了:“你不是一直就在主人身邊嗎?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裡?”
譚琰猛地睜大眼睛:“我一直在他身邊?”
能夠符合這個條件的,不就只有辰風炎一個人?可是,辰風炎不是辰家的返祖之人嗎?難道他不更應該接近辰家墓葬群裡的那位?
人影搖搖晃晃地點頭:“你身上主人的味道還很新鮮,應該是今天才接觸的。”
譚琰愣了一下,今天她接觸過的人……她的視線轉向宋燁修。
不去想辰風炎的話,譚琰其實可以找出很多近期和她密切接觸的人。
歐陽流霜在從西北迴京的路上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因為印主的緣故,兩人之後也有陸續的接觸。
而宋燁修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出現一直都是強勢而且沒有什麼規律可循的。
難道水妖的主人,是這兩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