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吃醋了嗎?
譚琰小心地回想,她應該……可能……大概並沒有在宋燁修面前露出對辰舟的特別喜愛吧?
見更何況宋燁修來的時間這麼短,她根本沒看辰舟幾次!
見譚琰神情忐忑,宋燁修笑了笑:“我一直覺的,我作為一個父親,已經夠失敗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愚蠢。”
譚琰眨了眨眼睛:“啊?”
“辰家一直是鬱家對外攻擊和防禦的一把利劍,更何況現在東國並沒有什麼家族的威望和能力能夠和辰家媲美。你說,就算辰家在這一次的事情中什麼都不做,鬱家能拿他們怎麼樣呢?”
譚琰繼續眨眼:“呃。”
“但是辰舟作為辰家這一屆的家主,卻拼了命地往漩渦中心湊,還搭上了辰家的子嗣。你說,他不是蠢,是什麼。”
“可是。”譚琰終於反應過來了,“那個能夠引起動蕩的東西是辰家的祖先的墓葬群,除了辰家,任何人動手都不太合適吧。”
“誰說那是辰家的。”宋燁修看了她一眼,輕嘆,“你就是知道得太少了,才會被矇蔽。”
“那……”譚琰剛想說“那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卻聽宋燁修搖頭道:“我也不敢確定我知道的是不是真的。這半個月我會帶著你,你盡量多看,多聽,然後,自己去找出真相。”
譚琰愣了一下,洛未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但是當年能發生什麼事,讓這些身居高位又聰明睿智的人,都在懷疑自己所知道的呢?
“嗯,好。”譚琰想了想,點頭,“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個梁香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燁修有些疑惑:“梁香與?”
“她最開始是東國的暗衛,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和草原王有那麼點關系。後來嫁到草原,但是再後來又和你們照國的邊境軍有聯系。嗯,我還聽說她是辰風炎真正的救命恩人,好吧,這一點我已經知道他們在騙我了。還有就是,她跟邱家的邱涼意也有點聯系,似乎和我原本的侍女何芹的關系匪淺,嗯,還有草原那邊突然增加的蠱師……”
“你想說,這個人只是個小人物,但她隱隱串起了很多線索?”宋燁修看著譚琰,笑道。
譚琰點頭:“而且我在東國最後一次見到她,梁香與和鬱竹正在一起。我想,先見一見鬱竹正。”
“鬱竹正啊……”宋燁修看著她,神情悠遠,“好久沒有聽見東國人直呼他的名諱了。真不愧是我女兒。”
“您……承認我是東國人,也就是說,您不打算將我帶到照國皇城,也不打算讓我繼承您的勢力了?”譚琰小心地問。
宋燁修有些惱怒:“我什麼時候真的強迫過你!”
譚琰吐了吐舌頭:說的好像當初用整個驛站的下人的性命威脅我的不是你一樣。
宋燁修道:“明天我就安排你和鬱竹正見面。”
譚琰和宋燁修並沒有回到鬱竹正給他安排的驛館,而是去了一個不起眼的城郊農莊。
雖然農莊中並沒有多少人,但譚琰從他們的言談舉止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宋燁修身邊的得力幹將。
“你這是……在擔心什麼?”譚琰看著身邊的男子,有些遲疑。
宋燁修看著譚琰,微微挑起嘴角,笑得那是優雅又高傲:“為父常年奔走在外,總要有些用的趁手的人。”
譚琰默默地無語了一秒:您說的用的趁手,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是在形容武器呢?
殊不知,在宋燁修的心裡,能夠出現在農莊裡的,都是他手下武功最好、能力最強的人,不是最趁手的武器,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