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辰風炎按著自己的胸口,那裡的跳動一如往常,卻在此刻,多了些寂寞的味道。
他仰頭輕笑,風雲無羈的貴公子,終於懂得了寂寞是什麼滋味了嗎?可是,教會他的人,卻不在身邊。
譚琰被宋璞和帶著出了房間,此時正站在一座高臺上,一陣冰涼的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靠在宋璞和身上,揉了揉鼻子,看著下面稀鬆但都很精悍的侍衛,笑道:“那你怕我從這裡跑了啊?”
宋璞和眼中已沒有了一貫的天真神色:“你的話,誰知道。”
譚琰看了看他,道:“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宋璞和麵上一紅,皺眉道,“你這個人,怎麼都不好好說話。”
譚琰仰面,無聲大笑,然後扭頭看他:“你幾歲了?”
宋璞和道:“十七。我們同齡,你忘了嗎?”
“你為什麼會身體不好?”譚琰問。
“燕公公說,這是我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
“但是你同時又是免疫體。”雖然被醫聖給下套子破了,“這說不過去吧。”
宋璞和笑了笑,有些豁達,又有些寂寥:“我是皇子啊。”
皇子,不管多得寵,第一件要學會並且要永遠記得的本領就是——裝傻。
更何況他還不是太子,又這麼得寵,必定會被太子猜忌。而收斂光芒、甚至是遠走邊境,才是他保命之法。
譚琰皺了皺眉,將實現集中在眼前所能看見的場景中。
他們此時所在的高臺,位於兩國邊境線之上,更加靠近照國一點的位置。
因此,站在這裡,能看見照國整齊恢弘的軍營,也能看見東國西北邊關綿延萬裡的城牆,以及城牆包圍之中、突起的鳴鳳城。
“我最後問你一遍,印主什麼時候成熟?”譚琰忽然幽幽道。
宋璞和輕嘆一聲:“下個月,月圓之時。”
譚琰立刻轉向照國軍營:“下個月你們打算幹什麼?”
她學過古代的排兵布陣,這幾天從侍衛那裡旁敲側擊地也算是瞭解了一點照國軍營的排布。
但是最近,軍營中卻在進行大規模而小心的調整,從原先的進攻為主,到現在基本上完成了進可攻退可守的變化。
譚琰莫名的就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