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照國也來了一個監軍,杜浩平的權利被架空了一半——這可以算是照國發出的示好資訊。
而鬱竹正也在這個時候派來了監軍,即使這兩個人並沒有表達任何明確的意思,可不得不說,他們出現的時間有點微妙。
邱昱聽著他們商討軍情,自己卻什麼話都插不上,心中不免有點煩躁,邊趁著談話的間隙,道:“我從沒在邊境走動,或許我可以去照國軍營探聽一番。”
辰風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廉成歷苦命地扛起替自家將軍解說的任務,道:“你要探聽什麼?”
邱昱道:“照國的動向,以及杜浩平要怎麼安排戰事。”
“怎麼探聽?”
在座的六個副將和兩個軍師,面上或多或少出現了看戲的神情。
邱昱咬牙:“我可以假扮成糧草商人……”
“那你一路上安排好了沒有?你怎麼來的、帶了多少糧草、一路上經過哪些驛站等等。”廉成歷有些不耐煩,“杜浩平不是蠢貨,只是他的將權有太多限制,不然你以為我們能這麼輕松打敗他們?”
“輕松?”一個三十來歲、書生氣很濃的軍師——書露皺眉道。
廉成歷張了張嘴,長嘆一聲,對邱昱道:“請監軍做會議見證。”
這個“見證”,卻是比一般文書更雞肋的存在。
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在西北軍中,不被辰風炎接受監軍,管你手中握有天大的權利,也只能在一邊坐冷板凳。
邱涼意躲在陰影中的眼中閃過一絲瑟縮和陰狠,拉著邱昱的衣袖,柔聲道:“表哥……”
邱昱有些鬱憤地甩了甩袖子,轉身快步出門,回自己房間去了。
邱涼意更不敢待著這裡,帶著一臉要哭不哭的神情,小跑著離開。
會議持續了一會兒,也結束了。但是辰風炎沒有離開,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帳中,看著眼前略帶雜亂的地形圖,忽然長嘆一聲。
歐陽流霜夜觀天象,說在一個月內,邊境必定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辰家傳來的訊息,宸妃小産,而鬱竹正竟然沒有徹查這件事,只是接受了邱家抓來的“兇手”,殺了了事。
辰家,或許正面臨著風雨飄搖。
但是辰風炎想不明白,他和鬱竹正的關系,明面上是君臣,背地裡卻是知己好友,為什麼這個知己,卻要懷疑自己?
宣旨的太監在邱涼意被惡整的第二天就回去了,只是臨走的時候,看著他的神情很是擔憂。
辰風炎抬手調換了一下東國和照國的軍隊形式,皺起眉頭。
自從譚琰跟他說了印主這件事之後,他的腦中時常會冒出來一些詭異的片段,他知道自己沒有經歷過那麼場景,但是那種熟悉感卻不是騙人的。
也正是因為那份記憶,他才在暗樁的建議下,狠了狠心,將譚琰送到自己掌控不了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