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成歷快速看了眼趙典,快步離開了。
在譚琰疑惑的目光下,趙典對著譚琰微微一笑,慢慢關上了門。
犧牲色相得到了留在軍營的機會的歐陽流霜則有些不解:“你特意經過這裡,難道不是來找趙典的嗎?”
譚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緊閉著的房門,轉身走了。
歐陽流霜一臉莫名,只是房間裡傳來的氣息沒有一點黑暗或者絕望,他也就沒有像太多,跟著走了。
晚上,結束了一天的訓練,辰風炎照例將士兵們集中起來,開個小小的會,只是今天有點不一樣。
軍營經歷了齊華東的戰死、邱封的叛變,對于軍紀的要求前所未有的嚴格了起來。而今天,軍營只能中最受器重的軍師趙典沒有到,軍師譚琰也沒有出席。
但是站在首位的辰風炎卻像是沒有看見那明晃晃的兩個空位一般,言談依舊。
例行集會很快就結束了,趙典在尾聲的時候出現,頭發有些亂,身上還帶著隱隱的水痕,摸樣雖說不狼狽,卻也和平時的溫和古板相去甚遠。
當辰風炎走下高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很安靜的趙典突然沖上去,想要攔住他。
護在辰風炎身邊的廉成歷三兩步上前將他的雙手反制在身後,眼神冷厲:“你幹什麼!”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又是在這麼個敏感的時候,趙典要是一步走錯,那真是萬劫不複了。
不管怎麼說,十年的相處,廉成歷再怎麼冷血也不可能對趙典一點感情都沒有。
辰風炎卻像是沒有看見廉成歷的緊張一樣,揮手讓他退下,看著趙典,神情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趙典嚥了口唾沫,無端覺得緊張,抖著雙手遞上一封黑色的信件:“這個,等你束手無策的時候,再開啟。”
辰風炎嘴角微挑:“束手無策?”
不是他自大,而是十年戍邊,多少生死關頭他都挺過來了,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勢力,還真不覺得有什麼事能讓他覺得束手無策。
趙典眉頭緊皺,眼中難得出現了焦急:“我說的都是真的!”
廉成歷看了眼辰風炎,見他依舊是懶懶的摸樣,就大著膽子伸手接過信封。
看著趙典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摸樣,辰風炎微微挑眉,沒說什麼,視線劃過不遠處幾乎融入樹影中的一抹黑影,這才收斂了周身的淡漠寒氣。
在屋內吃過晚飯,辰風炎隨意地披上披風,帶著已經換好了一身夜行衣的譚琰走出了房間。
他們沒有從城門離開,而是拐進了一家毫不起眼的民居,辰風炎目不斜視地帶和譚琰一直走到夥房的位置,抬腳在地板上輕輕敲了兩下。
很快,應該是灶臺的位置往旁邊滑動了一點,露出一條通往底下的暗道,寬度剛好夠一個成年男子經過。
辰風炎一言不發地往下走,譚琰即使有滿腹疑問也只好跟上。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地底。譚琰不知道辰風炎抬手在牆上做了什麼,只聽見一陣風聲,原本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忽然亮如白晝。
譚琰捂著眼睛後退了半步,好不容易等眼睛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地下場地很大,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只是這樣巨大的地方,豎著密密麻麻的墓碑,很普通的石頭,只是墓碑上也只是寫了一個名字,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只是,幾千幾萬個墓碑整整齊齊地出現在地下室內,就形成了一種讓人很壓抑又很莊重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