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竹正果然笑了笑,道:“我聽說,你下船之後性情大變。”
要不是這個女人竟然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攀上草原王,他根本不會這般顧忌一個小小的暗衛。
“為君分憂,無關性情。”譚琰笑道。
鬱竹正笑了笑,帶著帝王獨特的寬容,笑容別有深意。
原本還帶著隱隱自得的侍女,瞬間皺緊了眉頭,那種混雜著不甘和訝異的神情,讓鬱竹正暗了眼神。
接著,鬱竹正道:“風炎自小就獨立堅強,朕也沒見他和旁人怎麼親近。既然你們有些淵源,你就讓他為你贖身吧。”
譚琰嘴角微微抽動。
難道一國之君還兼任起了媒人的職責?
“朕要你日夜在風炎身邊,護他周全。”
辰風炎那身手還要人護著?譚琰無意間注意到侍女低垂的眉眼間一閃而過的陰狠,隨即反應過來。
如果只是西北軍中出了問題,那麼在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那份關於西北軍防務的檔案就應該直接流入照國手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區區一個梁浦進捏在手裡。
檔案流傳出去,更像是多方勢力的角逐。
那麼現在還有的可能就是暗衛內部也已經出了問題。這個侍女可能並不是叛徒,但就她在船上的表現,也一定是個知情人。要怎麼拿捏這個知情人,就看鬱竹正怎麼演好這出恩威並施的戲碼。
譚琰微微躬身,表示自己明白,就想轉身離開。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該把舞臺留給鬱竹正了。
鬱竹正看著她,忽然道:“你的眼神變了。”
譚琰眉頭微皺,身上悄然出了冷汗。
檀煙深愛著鬱竹正,看著他的眼神自然和她不一樣。感情這種事情,她可沒辦法偽裝。
他若有若無地看了眼那侍女:“你且暫時將風炎將軍當做是你的主子,像服侍我一樣服侍他。”
譚琰這下是真的驚奇了:“敢問陛下,暫時是指?”
鬱竹正端起酒杯的動作頓了一下,笑意高深:“在他安然歸來之後,你和你哥哥就恢複自由身。”
譚琰倒不是很在意自由身的問題,倒是保護辰風炎這個任務讓她有點擔心。
即使她手裡掌握的情報還太少,暗衛營能夠給她提供的助力又不夠,但綜合之前的任務來看,還是能猜出照國的軍隊已經在邊境集結了。
那麼,要想確保照國的勝利,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辰風炎。而現在離開邊境、身邊又沒有帶多少親兵的風炎將軍,可以說是一隻落單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