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勉強用自己要梳妝打扮的藉口讓慕容榆為自己爭取了一刻鐘的時間,在換衣服的時候,心倒也真的慢慢鎮定下來。
如果是陛下親自前來,那必定不會是專程來看舞的,所以更有可能是,這次的任務絕對絕密,不容許第三個人知道。
譚琰皺起眉頭,將腰帶綁好,對著銅鏡整了整雲鬢,也就出門去了。
門口有慕容榆專門留下的侍女帶路,譚琰可以保持著神采奕奕的樣子走神。
這樣想想的話,那也只能是跟她這次失敗的任務有關了。
難道是照國的軍隊又蠢蠢欲動?不會吧,就算拿到了西北軍的防務佈局,也應該針對此訓練個一段時間吧。
走到一間古色古香一看就燒錢得很的包廂之前,侍女恭敬地對她福了福,轉身離開。
譚琰聳了聳肩,敲門得到回應之後,才輕輕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大,那張臉倒不是非常出眾,只是那種歷盡千帆的滄桑和上位者的威壓很是引人注目。
坐在他左手邊的女子穿著一身精緻而低調的暗紋掐金流蘇外袍,寬大的腰帶束出纖纖細腰,加上高聳的胸脯,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譚琰卻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和她從船上下來、被她一路威脅壓制的侍女。
除了這兩個人,偌大的包廂中就再沒別人了。
難道是這個女人先下手為強告狀去了?唔,特工這種東西,最忌諱的就是內訌。這下有好戲看了。
鬱竹正看了眼譚琰,面無表情道:“這裡剛好有蓮池,你就跳一曲清荷吧。”
清荷,是讓檀煙一舞成名的舞蹈。要求舞者赤足在蓮池的荷葉上跳舞,除此之外別無支撐。
柔美、矯健、平衡、清雅、遺世獨立。宛如清荷。
譚琰依言柔順地往包廂中央的蓮池走去,卻在站在蓮池邊上的時候,回首,巧笑嫣然:“陛下可是專程來看檀煙跳舞的?”
侍女垂首坐在一邊,在譚琰進來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此時也僅僅是用餘光看了眼譚琰而已。
漠然,而帶著隱晦的幸災樂禍。
譚琰眉頭微皺,還算鎮定地硬著頭皮赤裸著雙足踩上蓮池的邊緣:“那檀煙是要好好表現了。”
清荷一曲大概要半個時辰,若鬱竹正要安排任務給檀煙,必定不會浪費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說是要看清荷,怕也只是暫時安撫某人罷了……譚琰看著低眉順眼的女子,笑意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