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進門,顧妃色就聽到了一陣曼妙的鋼琴聲,說實話,安室曉詩的鋼琴彈得不錯。
她推門進去,安室曉詩端坐在琴凳上,手上的動作靈動,曲調波瀾起伏,美妙的音符從她的指尖流瀉而出,帶著一種壓倒式的強勢,光是聽這琴聲已經知道她這是來示威的了。
那麼為了什麼?嫌她對跡部太過冷淡所以看不下去了?
顧妃色笑了笑,視線無意從窗前掃過,厚重的窗簾拉上,黑影籠罩而下,角落裡那個黑衣黑褲冷清而透著神秘的男子蜷著腿坐在窗臺上,俊美的面容憂鬱而哀傷,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那裡還有一個人。
兩個人?顧妃色淺淺一笑。
秉著基本的禮貌並沒有打斷安室曉詩的演奏,而是安靜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直到一曲終,安室曉詩合上琴蓋,顧妃色才打起了精神。
安室曉詩轉過身露出高不可攀的笑容,而後卻又冷嘲了一聲:“你不怕我?”
顧妃色撐著下巴,沒心沒肺的笑著說:“我為什麼要怕?”
“我是要把你從跡部身邊趕走的!”
“是嗎?我不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而且我也不認為他捨得。”顧妃色咧嘴笑了笑,看起來特別的賤特別的欠抽。
安室曉詩不屑冷笑,真不知道她怎麼這麼狂妄自大,她知道自己正面臨什麼樣的情況嗎?安室曉詩平靜的看著顧妃色悠然說:“我今天去了醫院。”
“哦,那又也怎麼樣?”
“我見到了白鳥醫生,順便從醫生那裡瞭解了一些情況。”
“然後呢?”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我本來也沒什麼秘密,不怕你知道些什麼。”
“是嗎?”
“那麼你曾經車禍導致子宮輕微受損,醫生告訴你因為車禍通常不會危及子宮當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後期調理不當加上藥物的副作用導致很難受孕,而夏目夫人以此為由逼你離開劄幌,這些也都不算什麼嗎?”她簡短的,一字一句的陳述。
過去的屈辱像是洪流再一次呈現在顧妃色的面前,毫無保留的擊潰她身為女性的自尊,那個她以為結痂的傷疤再度被人狠狠的撕開,又被人在上面灑了一把鹽,又痛又癢。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地陷入大腿,心裡鮮血直流。
而那個坐在視窗的男人拳頭一點一點的握緊,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因為那人的一句夏目夫人以此為由逼你離開劄幌而同樣心痛到窒息。
顧妃色艱難的咧嘴笑了笑,依舊是固執維護自己的尊嚴:“你費心查的就是這些?”
安室曉詩猛然震怒,手狠狠的拍在鋼琴蓋上,面色淩然:“顧妃色,到現在你還在裝糊塗嗎?還要我說明白嗎?那次車禍的肇事者就是跡部!”
顧妃色堅定的反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