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時候，你不照樣為她求情了嗎？”
南茂學走向窗邊，看向外面那晴朗的天空。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倘若你真的想要將這件事情做絕，那麼就應該一點餘地都不留，死咬住裘俊生的身份不放，或者是死咬住倫理道德不放。”
“亦或者是當場將符如是和裘俊生有婚約一事說出來，那麼無論如何清河的下場都不會比現在好。”
天下大小事情都瞞不過帝王的眼睛，這件事情一旦被揭露出來，那麼南茂學必然會讓人去調查裘俊生，那些個事情自然就無法瞞得住他，所以他現在並不意外。
“父皇難道希望我做絕一些嗎？或者是真的將她逼上絕路嗎？”瑤月搖了搖頭，“父皇，瑤月可以明白的告訴你，瑤月沒有做絕，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不能。”
“如何不能？”
南茂學扭頭看向她，瑤月一字一句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又有什麼痛快，她如此對付我，對付玉華哥哥，已經是觸碰了我的逆鱗，我自然是要好好跟他們鬥一鬥法。”
李玉在旁邊聽的都是心驚膽戰的，這像是皇上跟公主說的話嗎？或者是這像是一個女子說出來的話嗎？
這普天之下，包括皇后娘娘都是對南茂學心存忌憚的，不敢表現自己不好的一樣，可是瑤月倒是將自己的底兒都給兜了一個底朝天，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應該說她勇敢，還是說她愚蠢了。
南茂學眼中的溫度盡褪：“在朕面前說這些話，你可知就算是你的母后也沒有這個膽量？”
“母后一向懂理，明白分寸，可是瑤月不是。”
瑤月身上自是帶著一股傲氣：“我是在邊關長大，性格本就直爽，更何況就算你是皇上，手握生殺大權，整個南郡王朝都是你的，沒有一個人敢對你說句不字，那又如何，你還是我的父親。”
瑤月此刻卻顧不得那麼多，一片濡慕之情溢於言表。
“爹爹。”
這兩個字叫到了南茂學的心坎裡去，這麼多年，幾乎沒有一個子女會叫出這個稱呼。
“撇開所有一切，你是我的爹爹，是我的父親，是這個天底下最疼愛我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對你對母后都不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能夠在你們面前撒嬌，不能夠在你們面前喊疼，不能夠在你們面前表達最真實的我，那麼我又能在誰的面前表達呢？”
恰如十分的，她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我在邊關長大，想過最多的就是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父親和母親，為什麼我的父親母親不在身邊，為什麼別的孩子生病了，父親母親會守在身旁，我哭過，鬧過，到後來我不哭了，也不鬧了，因為我長大了，知道了。”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我的爹爹和孃親是這南郡王朝最厲害的男子和女子，他們身上肩負的是每一個子民的重任，他們守衛著整個南郡，讓別的孩子，和他們的父親母親能夠幸福安康，有著這樣一對爹爹和孃親，我覺得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以及沉重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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