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波德萊爾非常遺憾的搖搖頭,繼續說道,“不知道,文藝界內也有人在猜測到底出自誰的手筆,但是這首詩歌的風格自成一派,而且名字縮寫的g也不符合任何一位久負盛名的詩人。最近巴黎的文壇出現了兩首真正意義上的精品,一首是廣為人知的《牧神的午後》,另外一首就是在革命黨和文藝圈中傳閱的《問答》。”
屠格涅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失望,不過接下來對方的話又讓他振奮起來。
“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作品,不過我可以帶你去看一眼寫下那首詩歌的出處。”
波德萊爾幫屠格涅夫拎起了皮箱,攔下了一輛馬車,然後向聖安東尼街的方向出發。一路上,波德萊爾簡要的向他介紹了一下巴黎現在的情況。
“雖然比起第一帝國時期,輿論氛圍寬鬆了不少。但是拿破崙三世一直在提防著共和派煽動民眾暴亂和工人罷工。所以現在我們也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在試探著官方的態度。”
他給屠格涅夫上第一節課,“你可以反對封建制度,歌頌自由。但是不能反對波拿巴家族的統治。”
《惡之花》在三年前發行出版時,以其大膽直率的表述得罪了法蘭西當局,其怪誕的思想和超前的理念更觸怒了保守勢力,結果招致了一場激烈的圍攻。波德萊爾被指控為傷風敗俗,褻瀆宗教,上了法庭,因為幕後議員的擔保,最後只是被迫刪去被認為是大逆不道的六首詩歌。
巴黎的思想專政政策讓波德萊爾變得小心翼翼,雖然在1848年巴黎工人武裝起義時,為了反對復辟王朝,波德萊爾也曾登上街壘參加戰鬥,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慢慢變得謹慎起來。
馬車停在了路口,屠格涅夫和波德萊爾走下了馬車,此時那一面牆四周圍沾滿了圍觀的民眾,時不時在指指點點。
圍觀的人群中流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對於第二帝國在輿論上的高壓,底層的工人和手工業者已經容忍已久了!
他們缺少的,只是一個憤怒的宣洩口。
屠格涅夫拋下拎箱子的波德萊爾,匆忙的走過去,卻看到幾個警察站在寫著詩歌的白牆面前,準備用油漆將它抹去。詩歌其他的幾句話都被白色的油漆粉刷乾淨了,只剩下了開頭的兩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這句話彷彿在肆意的諷刺和嘲諷著面前的人。
他制止住其他人的動作,怒不可遏的指責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其中一人瞥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警察辦事,無關人等讓開。否則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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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屠格涅夫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誰給你們的資格擦掉它!”
“你以為你是誰?俄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