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聚會?”後座上傳來莫晚楹好奇的聲音,她在問她的同桌。
盛溶溶放下了手中的書,對莫晚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憫。
“……就是單霏邀了同學一起去她家裡燒烤……”那同桌支支吾吾,因為知道莫晚楹沒有在受邀之列,所以也不好意思說得太清楚。
“哎?是她生日嗎?”沒想到莫晚楹攀談起來,一點也沒有被漏掉的尷尬。
“你們都玩了什麼?”
“哇!好厲害!還有嗎?”
……
本來應是局外人的莫晚楹,結果成了周圍人七嘴八舌爭相分享見聞的物件,特別有幾個男生極其興奮,手舞足蹈複演昨天的趣事,教室鬧哄哄地。
單霏的孤立計劃失效了。
幾天之後,學校宣佈要舉辦一學期一度的聯歡晚會,莫晚楹被老師選中,去做主持人,把單霏氣得不輕,因為跟莫晚楹搭檔的,是隔壁班籃球隊隊長,她的暗戀物件。
緊接著,語文和數學的隨堂考試發下成績,莫晚楹初來乍到,拿了兩個第一,被老師誇贊。
莫晚楹人緣很好,就連隔壁班的同學也有幾個和莫晚楹成了朋友,隔三差五拿著零食和好玩的小玩意兒來分享。
與別的班一起上體育課,莫晚楹出現的地方,總有男生找各種理由過來,送飲料或者邀約一起打球。
沒人能擋得了她的人氣,單霏對她束手無策,就連背地裡說的壞話,都有人輾轉傳遞到莫晚楹的耳中,被她茫然地否認,一來二去,單霏說的話就缺了可信度。
盛溶溶聽到有人評價單霏:“就是酸人家莫晚楹,家裡有點小錢,真把自己當公主,想著所有人都捧她。”
盛溶溶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想上揚的唇角在中途就彎了下去。
壞人終於被看清了面目,但是被壞人傷害的人仍然沒法痊癒傷痕。
她也找不到機會和耀眼的風雲人物做朋友,盡管莫晚楹就坐在她後面,除了收發作業和傳遞卷子,她們沒有別的互動。
九月下旬的一個下午,盛溶溶在這天莫名其妙渾身乏力,一種從來沒經歷過的流動感,但並不是尿意,她控制不住,也不敢站起來,完全焊在了位置上。
很快,她聞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她的腦袋完全宕機,還以為自己有什麼不治之症。
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同學在第七節 課下課鈴打響的時候,就三五成群下了樓,只剩剛從廣播室回來的莫晚楹回了一趟教室,看見盛溶溶還在位置上,提醒她:“下一節是體育課哎,我們一起下去吧?”
對方似乎總能找到一種很友好的談話方式,她們之間完全不熟,但是她能如此自然地提議一起去上體育課。
盛溶溶臉色憋得通紅,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不舒服?”莫晚楹關切地走了過來。
“你別過來!”盛溶溶忽然大喊一聲。
她身下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這個局面太窘迫,她快要哭了。
莫晚楹被她眼睛裡的淚花嚇了一跳,反而更快從前門方向靠了過來,快要走近的時候,她忽而嗅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