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溶溶,幹嘛呢?”班主任點她。
她只能轉回身,心髒砰砰亂跳了半節課,等到下課鈴聲響了之後,她的勇氣也偃旗息鼓了。
將近一年的獨處時光,讓她連跟別人說話都需要做足心理建設,真到了課間休息時間,她也只敢盯著草稿本發呆,上面寫了她醞釀了一節課的開場白,但她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新同學的座位邊上很快圍了好幾個人,好奇地打聽她原來的學校,轉學的原因,以及問她書包鏈上的小兔子是在哪裡買的。
同學之間開啟話題好像很簡單,只是盛溶溶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種簡單模式獨獨繞過了她。
她其實也很好相處的。
在人群當中,總有這麼幾個人,很容易就獲得許多人的好感,他們萬眾矚目,舉手投足都有人關切。
新同學好像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盛溶溶悶悶地想,對方或許並不需要她的提醒吧。
隔兩天,單霏有了動作,手段如出一轍,依舊是將同學們約去自家別墅,唯一不同的是,有幾個人問要不要叫上莫晚楹。
正是體育課,盛溶溶坐在一棵樹下乘涼,茂密的花圃之外,聚著單霏等幾個人。
盛溶溶轉過頭,透過層層疊疊的綠葉,看見單霏擰著眉,看起來很糾結的樣子:“可是我跟新同學都沒有說過話,昨天在走廊上,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理我,她可能也不太想參加我這個聚會吧。”
單霏太擅長將矛盾轉移到別人身上,走廊事件的全貌是什麼,沒人知道,全憑她一張嘴。明明是她不想邀請,卻誤導他人以為是莫晚楹不想接受。
“不會吧,我覺得莫晚楹還挺友好的呀,還借課外書給我看。”有人持懷疑態度。
“我不知道哎。”單霏一臉受傷的表情,“可能她只對我有意見吧。”
幾個人頓時發出譴責的語氣聲。
一顆羽毛球被風吹偏的方向,打中單霏的額頭,她哎呀一聲,捂著額頭,臉色羞憤。
“抱歉抱歉,傷著沒有?”拿著羽毛球拍的莫晚楹從旁邊跑了過來,一旦擔憂地看著單霏,“今天風太大,羽毛球被吹跑偏了。”
單霏捂著額頭沒說話,但有人替她發聲,指責道:“莫晚楹,你是不是對人家單霏有意見啊?人家跟你打招呼你不理,現在還用羽毛球砸她?”
“啊?”莫晚楹滿臉無辜,隨即看向單霏,一臉抱歉,“不好意思,我剛轉學過來,還沒有認全同班同學,你是在哪裡跟我打的招呼,我怎麼沒什麼印象呀?”
莫晚楹的表情太過誠懇,外貌上的優勢,看起來十分無害,讓人不忍心再去指責她,連剛才發難的女生也開始搖擺不定:“說是在走廊上,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
莫晚楹看向單霏:“可能我沒看到吧,不好意思呀,如果讓你誤會了,我跟你道歉。”
當事人表了態,不過就是回不回應招呼的事,再追究就顯得小氣了,單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關系,是我誤會你了。”
但她沒提聚會的事。
莫晚楹撿起羽毛球,重新跑回草地。
盛溶溶有點惱怒地撤回了視線。
她總算知道單霏在背後是怎麼挑起矛盾的了,她今天能這樣編排莫晚楹,以前肯定也編排過她,在她不知道的情況,她的頭上頂了一堆她並沒做過的事。
單霏的聚會順利開展,第二天來學校,全班同學都對昨晚的事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