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即將岸,在船上的最後一個夜晚,我與他交頸而眠。
是的,故事的進展就是這麼快,因為他從哲學派變成了行動派。
而有些場面,也不得不出現了,逃避,是沒有用的。
晨光中,他沒有大胸了,但他的腰真美,勁瘦有力,只是他很快就穿上了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就像他的褲子穿得那麼嚴實。
我不知道我們算同性戀,還是異性戀,現在把我們放進美國,我們都要在那56個性別的廁所裡挑一會。
我憂傷地說:“夜深忽夢少年事,唯夢閒人不夢君。”
他瞥了我一眼冷漠地說:“起來吃飯。”
“我需要理解。”我說。
“今天早飯有蝦。”
行吧,我飛快穿上鞋,一秒穿好衣服,面不改色地說:“走吧。”
他騙我,早飯根本沒有蝦,只有我最討厭的藕。
柳葉一個勁地給我夾藕,小嘴叭叭叭:“公子,快吃啊,您不就是愛吃藕。”
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哀愁地夾起,嘆了一口氣,又放下。
曾經,我買過一份完美炸丸子,色香味俱全,看得出賣家很用心,只是我沒想到裡面會有切碎的藕粒,那麼多,那麼均勻,第一口我沒吃出來,第二口,我感覺不對勁,沒用第三口我就明白了,過敏不只有身體上,精神也有過敏。
當我意識到它是藕時,一股電流從腳底板攀升,直衝大腦。
有些事,我真的不行,比如吃藕。
柳葉疑惑地問楚天驕:“公子他怎麼了?”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我就在他面前。
楚天驕一筷子夾走我碗中小山一般高的藕片,他吃了一口就吐了,我知道,他也不喜歡吃藕。
我們倆的口味很像,能做一對合格的飯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