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發生了何事?為何你……”落後一步的蘇長留跟了上來,看見唐溯這滿身傷口也是啞然,好半天才看向任允,“任公子,容與這些傷口,究竟是因何而成?”
“這哪個庸醫用的爛藥?”墨遲生怒道,“你請的什麼狗屁大夫,容與負傷為何不傳訊與我?”
任允一時啞然,他也想找墨遲生,可他並沒有蘇家莊的信鳥。
“子佩,別說了,救人要緊。”蘇長留伸手拉了拉墨遲生衣袖,輕聲道,“容與的手……”
再不治,可能就真的廢了。
墨遲生壓下心中怒火,冷聲道:“紙筆。”
任允立刻取出紙墨筆硯放在桌上,喚了一個小廝進來研墨。
墨遲生趁著這個空檔,小心上拉過唐溯的手腕,兩指搭在脈上。
待小廝把墨研磨好了,墨遲生便是走上前來,攏袖提筆,洋洋灑灑寫上了藥方。
依舊是鬼畫符一般的狂草。
隨後墨遲生把藥方子拍給任允——
“滾去抓藥,抓不齊你也不用回來了!”
語罷,墨遲生把自己藥箱開啟,瓶瓶罐罐鋪滿了整個桌子,把任允和蘇長留一併轟出去了。
天上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
蘇長留輕輕的撥出一口白氣,拉緊了身上的白狐大氅,對任允道:“蘇某隨你一道去抓藥。”
任允頷首,有眼色的屬下取來了兩把素色的油紙傘,備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引著二位坐上了馬車。
隨後,車夫揚鞭趕馬,馬車駛向了集市。
車內暖意融融,隱有提神醒腦的淡香,任允與蘇長留面對面的坐著,中間隔著一張小幾。
蘇長留實在是想問清楚唐溯究竟怎麼了,可看著任允這幅失了魂的模樣,一時間又覺得不好開口。
“傷是唐門那邊搞出來的,”任允好像是猜到了蘇長留的顧忌,自顧自的開口給蘇長留解惑,“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信……”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任允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蘇長留說了個清楚。
蘇長留愕然,喃喃道:“這,原來如此……怪不得容與對唐門如此……實在是,讓人……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任允不答。
馬車顛簸了一下,停了下來,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主子,藥鋪到了。”
厚重的車簾被僕從拉起,夾雜著飛雪的冷風灌入車內,任允先行下了車,蘇長留緊隨其後,僕從在兩人頭上撐起了傘。
風雪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