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盛斯意是純粹的低情商壞脾氣,沒意識到自己這麼嚴厲苛刻是不對的,那還好說,把他點醒,加以改正就行了。
可盛斯意不是,他雙商不低,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在他的世界裡有一套自成體系的準則,在他看來,想進入他的世界,就必須遵守他定下的規矩。
而姜梨追求他時年少無知,被他漂亮的皮相矇蔽,並沒有沒意識到他是這樣的人。
等招惹上他,再反應過來他是個什麼東西,想就此打住,卻甩不脫他了。
姜梨這純屬倒血黴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一次性說完。”盛斯意說。
“我問完了,該你了。”
盛斯意疑惑道:“該我什麼?”
“你這怎麼回事?”黎落點了點他手背上的紅疹子,“怎麼突然就過敏了?”
盛斯意哼了一聲:“沒什麼。”
黎落遲疑了一下,問:“你對女人過敏?”
盛斯意眼神閃了閃,沒有立刻否認,而是別開臉,用行動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這個反應無異於預設,黎落繼續問:“既然對女人過敏,那為什麼對我不過敏?”
“我怎麼知道!”盛斯意粗聲粗氣道,“別問了,你說的話沒一句我愛聽的。”
他對這個問題的抗拒全寫在臉上,再繼續問下去,兩人肯定又得吵起來。
鑑於跟盛斯意這種自己有一套無理但要求別人必須遵守的法則的人溝通是件很考驗耐心和脾氣的事,黎落打算暫停這個話題。
但她沉默了不到三分鐘,盛斯意開始不安分了,他伸出那隻沒扎針的手:“癢,給我撓撓。”
“不能撓,撓破更受罪。”黎落說,“你忍忍。”
“忍不了,快點給我撓撓!”
黎落只好給他抓了幾下手背。
撓了一會兒,盛斯意估計是覺得沒意思,收回手,使喚道:“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黎落起身,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遞給他。
盛斯意沒接,就著她的手摸了摸杯子,挑剔道:“太燙了。”
黎落折返回飲水機前,往水杯裡兌了些涼白開。
盛斯意依然不滿意:“太涼了,我不愛喝涼的。”
“……”黎落反應過來,盛斯意這是心裡不舒服,所以可勁兒作,想讓她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