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弦見陳清然理解錯他的意思,急道:“思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那個意思?”陳清然反問。
李楚弦心裡告誡自己,話不能亂,要有理有據,道:“我是想說,是那個義士如此勇猛,內心覺得佩服的很”
“那章親王自少年殘疾後,人漸漸變得越發狠毒,惡名都傳到了九天,你說連我們聽著都“赫赫有名”的人物,會是什麼好人?”
陳清然肯定的點頭,認可道:“嗯,我覺得你說的有理”
李楚弦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好玩的語氣問道:“思追,那義士孤身一人勇闖章親王府,不知不覺中殺完章親王府上下五百口人,你說,若那義士和你相比武,你倆誰的武功更勝一籌?”
陳清然內心:那義士就是我,叫我如何判斷?
但還是假裝思考一番,遲疑道:“那義士對得起個“義”字,從這一點我便輸於他”
聲音也逐漸變得氣餒,“楚哥哥問我武功高低,這一點我也會輸的心服口服,畢竟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不動聲色的殺掉那麼多人,綜上所述,我贏不了他”
李楚弦已經完全相信這番話,看陳清然垂頭喪氣,安慰道:“思追,不要氣餒,你也很厲害,爺爺老是同我說,若你為將,定是世間良將”
陳清然不懂,問道:“為何”
李楚弦開啟復讀機模式,“五年前紅河鎮一別,回到長安,生活步入正軌後,爺爺老是搖頭嘆息,我問他為什麼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楚弦學著李太傅平時說話的語氣,道:“思追這孩子雖然看著乾淨,溫暖純良,可身上有一股難得的將相氣息,這種人從一出生就屬於戰場,也是百年難遇的將星”
“我聽爺爺這樣說,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這說明你以後肯定會闖出一番天地,名留青史”
陳清然聽到“青史”二字,呵呵一笑,心想不用名留青史,她自己留了兩次,上半生,上上半生都留了個遍,唯一不好的地方,大周的歷史存在過分誇大她……
李楚弦以為陳清然的笑,是讓他接著說,心裡跟打氣一樣,道:“可爺爺還是愁容滿臉,我又問他:爺爺,思追這麼厲害,上天已經給他註定好了命運,你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地方”
再次像模像樣的學話說道:“將星出世,世道紛亂,苦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再者,思追是大周人,若將來她領兵攻打九天,那說明無論九天君主無論如何清明,朝官如何兢兢業業,百姓如何安居樂業,九天的氣數也盡了”
陳清然聽到這兒噗嗤一笑,心想李太傅這種老文人,也太過於杞人憂天吧,“照你所說,爺爺聽見我說自己是九天人時,心裡豈不高興的飛天?”
“那可不,鬍子都笑上了天”,李楚弦呵呵道,他也很慶幸,站在朋友的角度來說,他和思追永遠都不會是仇人,站在國家層面來說,九天從此多了一員大將,定將西寧,北漠打的落花流水。
五日後,袁府的滿月宴,陳清然同李楚弦和他娘來到李府,李尚書、李太傅父子倆,等下朝以後再來。
看著熱鬧的人群,覺得恍然隔世,她很久沒參加過這種宴會,那時她是最鬧騰的,不過孃親一直對她說,玥兒,你的公主身份需要端著。
袁府是李夫人大姐的婆家,其丈夫是南國候,今日是他們嫡次子,袁康女兒的滿月宴。
剛到門口,就聽見袁夫人熱情的問候,“三妹,你可來了,最近過的可還好?”
李夫人一把抓住姐姐的手,喜悅道:“恭賀姐姐喜得孫女,如今康哥兒也算兒女雙全”
李楚弦上前行禮,“姨母安好,恭喜姨母”
說到孫女兒,袁夫人人更高興了,得意道:“妹妹,不用羨慕,過不了幾年,你也會抱上的”
李夫人呵呵一笑,“你可別亂說,孩子這種事是靠機緣”
袁夫人這時注意侄兒旁邊有一位少年,她從未見過,打量一番,問道:“飛卿,這位公子可是你朋友,長的真好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陳清然看過來,先前他們也注意到,心中都在猜測,那位少年會是誰家的公子,怎麼和著新科狀元如此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