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曜回到家,沉星正抱著伊桑在量溫度,這個年紀的小雄子本就抵抗力弱,不過是和小文他們幾個鬧著多玩了一會水便發起了低燒。
“啊qiu~”“爸爸醬,窩蔔要喝藥藥!!蔔要打針,嗚嗚嗚~”
小伊桑的哭鬧讓曜心慌,他提議送去醫院看看吧。
盡管看起來很健康,但伊桑是雄蟲寶寶,雄蟲幼崽的夭折率太高了,一場小病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沉星點頭,準備好揹包拿上伊桑的奶瓶奶嘴,一些寶寶濕巾,還有他喜歡的機甲小玩具,一起前去醫院。
伊桑剛出生時就做過全面體檢,被曜充沛的精神力浸潤孵化,他的身體健康,一次小感冒不至於造成嚴重後果,但還是要慎重對待。
醫院的病房裡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小病人。
伊桑眨巴著可愛的杏眼試圖賣萌逃脫被紮針的命運。
引得護士小哥哥哈特軟軟,然而專業的護士小哥下手的動作沒有停頓。
“爸爸救救,不要紮窩哇!”小伊桑哭得視線模糊,死活抱著曜不鬆手。
輸過液的小寶寶睡夢中都扁著嘴,極度委屈,終於趴在曜懷裡被哄睡著了。
“我看著孩子,你去陪護床睡吧。”沉星心疼曜被枕麻了的手,從他懷裡接過小蟲崽。
艾克曼沒有太多時間和當地官員寒暄,他來這裡是為了自己的私事,可他的身份註定了這場訪問不可能悄無聲息。
從靠港通報過境檢查開始。
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有當地貴族為了討他開心,大張旗鼓弄了奢靡盛大的歡迎儀式。
艾克曼面容疲憊,高頻率的躍遷對雄蟲的身體負擔很大,即便有安全艙減輕了負擔,但他已經很久沒有閉眼休息過了。
精神已經到了極限,卻還要在這裡應對這群酒囊飯袋。
這場宴會唯一的主人,遠道而來的大裁決者艾克曼,只要他指頭縫裡漏出點好處,都夠這些蟲在這個遠離中央星的星域作威作福了。
一隻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雄蟲咬著唇被推了上來,穿著簡單幹淨的白色針織衫,像朵清純無比的茉莉花,與嘈雜的宴會格格不入。
“艾克曼大人,這是我的小兒子。”
閉目養神的艾克曼被打擾到,他身邊的軍雌還來不及阻攔,就聽見那隻油膩的貴族雌蟲繼續對少年蟲催促道:“琳,你這孩子還不快去給艾克曼大人倒酒!”
“孩子?”艾克曼抬眸看去,這只名叫琳的少年雄蟲比他養的小雄子埃貝看起來更小,他甚至還沒有成年。
青澀單純,無措地被父親推了出來,努力朝他露出一個得體,不那麼尷尬的笑。
“對不住艾克曼大人,琳年紀小還不懂事,他仰慕大人您許久了,今天難得有機會能見上一面……”
自作聰明的雌蟲嘴巴還在開開合合說著令人作嘔的話。
自恃比在場其他貴族知道更多艾克曼有關的秘密,比如……艾克曼多年不娶,性冷淡的原因,是因為什麼。
琳的手一直在發抖,因為面前這位低氣壓的大人,父親囑託他要討好的物件,父親說,無論艾克曼大人對他做什麼都不可以反抗。
艾克曼長得一點都不兇神惡煞,相反他非常像雌蟲刻板印象裡的漂亮雄蟲,和他精緻外貌相反的是他暴戾的行事風格,幾乎沒有雌蟲有膽量觸碰,不死心想嘗試的都已經被艾克曼送去見蟲神了。
琳不知道自己哪裡觸怒了這位大人,他按照父親的叮囑,去給大人添酒,因為手抖,大半昂貴的酒水都撒在了臺面上。
順著桌子的邊緣,滴濕了艾克曼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