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洲沉默點頭,快速走進電梯找到對應的房間,直到反鎖好門,才把口罩墨鏡圍巾帽子摘下,開啟手機發了一條簡訊,“我剛落地,去哪見。”
對方回複也很快,“你這種守信的好人,搭配上沖動極端的性格,很容易吃虧的。”
沒等李寒洲回複,房間門被輕輕敲響,來人似乎存心逗趣,特意有節奏的敲擊門板,再來回重複。李寒洲剛下飛機,身上和行李箱都沒有能用的武器,只好就近折斷一個衣架,拆出裡面的鐵絲貼在小臂,慢慢貼近貓眼檢視。
“你跟蹤我。”她開啟門,看著外面笑意盈盈的司秦,身後還站著之前見過的兩個保鏢。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什麼跟蹤不跟蹤的,你用合法證件買票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裡,不用特意跟著你。”
司秦擠進門後快速反鎖,隔著門板喊話,“你們兩個站外面吧。”
“怎麼,你不擔心我動手?”
“這家酒店的門板質量,門外那兩位不到一秒就能踹爛,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李寒洲不再接話,和司秦一起走到極小的沙發旁,看司秦坐下後基本不剩什麼空間,出於自己畢竟有個女友需要避嫌的樸素認知,她後退兩步坐在床側,“要我做什麼?”
“你想讓徐然付出代價,就必須依靠我。這幾次見面你應該也感受到了,那些對付姜憫生的手段,在絕對權力面前完全失效,只有依附權力才能擊敗權力。不對,是用權力制衡權力,擊敗權力的前任附著者。”
司秦饒有興趣的看她,李寒洲很聰明,在和自己打過幾次交道後,就明白雙方之間資源和能力的差距,基本上沒有硬碰硬的時候。
“我要付出什麼?”
司秦搖頭,“你暫時不需要知道。反正這條命你早就不要了,和我交易為我所用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她沒等到意料中的答案,因為李寒洲拒絕了她的提議。
“我現在不是孤身一人。如果繼續和徐然明爭暗鬥,那沈沐芝的安全我很難保證。如你所說,我不是個求活的人,如果不能從程序正義制裁徐然,那我也可以直接殺了她。”
“她不是姜憫生,”司秦笑起來,“就像如果不是我想要見你,你連我家的大門都摸不到邊一樣。徐然給秦總做事,涉及到的黑灰産業遠超你想象,她之前小瞧你,吃了不少苦頭,日後肯定多加防範,你有什麼信心可以近她的身?”
“你跟蹤徐然那麼久,有調查到一次她出現在這個城市嗎?沒有對吧,她在這裡作下的孽並不涉及經濟犯罪,按理來說並不難查,你為什麼查不到呢?”
“我知道你和境外的調查組織聯系密切,但這裡是國內,他們能給你提供多少足夠重要的資訊呢?”
看著李寒洲越發生硬的表情,司秦站起來,“你所有動作在我面前都是完全公開的狀態,以後不用躲躲藏藏住這種小地方了,說話都不太方便。”
李寒洲看她一眼,“你說完了嗎?”
“嗯。”徐然的語調總是輕微上揚,尾音帶一點輕巧,聽來更像挑釁。
“那你走吧。自始至終沒有聽到這個合作有提到怎麼保證沈沐芝平安,所以我不會盲目給你賣命。”
“這樣,你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可能你會改變想法呢。”
司秦向門外走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