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對,叔叔。”
我立馬改了口,淡漠道:“您打電話怎麼了?”
我公公算是明理的了,我住院的醫藥費還有離婚後分割財産,他都料理的很好,沒有為難我,給我父母道歉,說黎離是好姑娘,是嘉學太混賬,辜負了她,我和雪琴以後會一直把黎離當成女兒,以後她要是有困難了,一定要開口,我們家竭盡全力也要給孩子辦到。
“那個……”
公公有些猶豫,道:“你有沒有見嘉學?他失蹤一個多星期了,你媽,不,你阿姨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你要是見到他,讓他給家裡打個電話。”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顧嘉學三個字。
他失蹤了,去哪兒了,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盡管我知道,有很大的可能,他就在我身邊。
雪越下越大,我拎起包,準備離開。
剛走出樹叢,就看見前面路口有個眼熟的男人,顧嘉學。
和我一樣,他也暴瘦,臉色和精神狀態很不好,戴著無框眼鏡,依舊斯文帥氣,可身上卻多了些難以言說的東西。
穩重?頹廢?心事?都有。
此時,他從外賣小哥手裡接過個塑膠袋,低聲道了聲謝,隨即坐在垃圾桶跟前的臺階上,開啟塑膠盒子,開始吃飯。
吃飯的的中途,他把外賣盒放在腿上,開啟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眼睛忽然紅了,手背狠狠地揉了下眼,接著大口吃面,吃的同時不住往後看,似乎在看著某人。
某人是誰,是我。
他看見了我,立馬站起來,飯盒掉落在地上,面撒了一地。
他手裡拿著筷子,不知道是進還是退,想要張口說話,可最終低下頭。
這時,打掃衛生的環衛阿姨急匆匆走過來,拽住顧嘉學的袖子,指著地上的面,吵吵嚷嚷地說你這小夥子相貌堂堂的,怎麼這麼沒公德心,你說怎麼辦吧……
我拎著包走人,在路口攔了輛計程車,催著司機趕緊開。
我不知道去哪兒,可不論去哪兒,顧嘉學就像影子一樣,一直跟著我。
他不給我打電話、發資訊,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跟著我。
他還不放過我,還想再殺我一次。
“姑娘去哪兒?”
司機問。
“……”
我緊緊地抱住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才說:“火車站。”
想想吧,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剛剛和顧嘉學發生了關系,逃上了去拉薩的火車,無奈中途轉道,去了敦煌。
回來後,就開始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