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茭白送別鬱家兄弟,鬱響被藥物侵蝕,整個人腫胖了很多,痴痴傻傻的,現在恢複了。
鬱響還是老樣子,大眼睛翹鼻尖,白白軟軟,他一見到茭白就哭。
但他的哭聲沒以前那麼尖銳刺耳,要溫婉含蓄多了。
很顯然,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瓜瓜,你穿白大褂的樣子好好看。”鬱響羞澀又激動,眼圈紅紅的。
茭白揉他頭發。
“嗚……”鬱響秒哭,“瓜瓜!瓜瓜瓜瓜!”
這是在三樓拐角,雖然比其他地方要僻靜不少,卻也不可能長時間沒人經過。
走廊那頭就過來一人,一個勁地朝茭白擠眼睛。
茭白對師姐說:“我弟。”
鬱響聽到茭白這麼介紹他,哭得更兇了,鼻涕和眼淚一起往下淌,快哭抽過去。
茭白:“……”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點,他把鬱響拉走,回頭喊道,“師姐,你幫我跟老師說聲,我先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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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治療前,鬱響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結束治療的他情緒上收得慢,茭白脫掉白大褂,和他坐在醫院附近的餐廳裡時,他還在抽泣。
“我們好久沒見了,我以為你把我忘了。”鬱響抹淚,“我也以為不記得你了,你不知道,那些藥把我的記性弄壞了。”
茭白給他倒了杯水:“副作用會緩解的。”
鬱響破涕而笑:“無所謂啦,反正我哥和你,我都記得。”
“你一個人回國的?”茭白等餐的時間問。
“對呀。”鬱響眨眼,“我哥沒回來,他有事兒。”
鬱響等了片刻,見茭白沒有要問的意思,他撇撇嘴,主動說:“我哥在東歐發現了岑景末的行跡。”
茭白給戚以潦發資訊的動作一頓,他感覺自己很久沒聽到岑這個姓了。
“那家夥,”鬱響哼哼唧唧,“他一直關注你的訊息,你信嗎,我哥找到他住處的時候,他房裡都是你的資料,不像是喜歡你喜歡到不正常,就是有病。”
茭白心說,可不是嗎。
世人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追求,岑景末擁有一週目記憶的代價是他三觀全塌,事業上的野心沒了,娶了妻子不聞不問很快離婚,家族敗落也不在乎,他就想透過我窺探世界的秘密。
要不怎麼說傻人有傻福呢,有時候,人還是糊塗點好。
岑景末如今面臨的,戚以潦都經歷過。差就差在,戚以潦用生命抵抗,岑景末則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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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發完資訊把手機丟桌上,沈而銨提防岑景末捲土重來,一直在派人搜找,始終不罷手,這也算是一種命運的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