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要的畫布賊大,快有一人高了,長也是兩人展臂的長度。
橫豎畫社裡面別的不多,也就是這種東西多,很快,蕭子雅就命人將畫布取來。
衛箬衣叫人找了一隻桶來,將胭脂倒了一些在桶裡,又叫人倒了一堆紅色的顏料在桶裡,拿來水調和成型。
“你這是要做什麼?”福順一看就笑了,“難不成你要刷牆?”
“你話真多!看著不就行了?”衛箬衣也沒給福順面子。人家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福順在宮裡就欺負福潤,出來又妄圖欺負她!她哪裡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橫豎衛箬衣是想明白了,今天她在這裡懟了福順,即便是傳入皇帝陛下的耳朵裡,皇上也不會因為福順對她做什麼懲戒的。年初一,福順的母親明顯是幫著宸妃娘娘說話,顯然她們兩個在宮裡應該就是站在一起的。宸妃不知道許了禧嬪娘娘什麼好處了。只要宸妃還有一天想要藉助她爹的力量,也不會允許福順亂來,衛箬衣理順這個關系之後就懟福順懟的相當理所當然,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畫布在空地上鋪開,衛箬衣索性脫了鞋子踩在畫布上。大家又是驚呼了一聲,蕭瑾拳頭一捏,這臭丫頭……算了,他轉念想想也就按奈了下來,反正這個人是不作點死不肯罷休的。認了,隨她去了。
衛箬衣叫人拿了一支大刷子來,蘸了蘸桶裡紅色的顏料,大開大和的就在畫布上刷了起來。
她用的便是水彩的畫法,也是最基本的辦法,用塗層的方法先在幹的畫布上著色,不求滲透,從容單一的著色,隨後有一點點的在原來畫過的地方反複罩色,她用單一的紅色顏料在畫布上畫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畫團。大家都抻長了脖子看著,原本以為衛箬衣能畫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哪裡知道她就是反複在畫布上畫一個個的紅團子,大家看了之後不由面面相覷。
不少老畫師已經拈起了鬍子,露出了迷之微笑,這崇安郡主果然是個不學無術的,這一坨坨的紅色,能成什麼畫作啊?再說了,大家畫畫都是先打好線條底稿,在一一著色,哪裡有像她這樣朝著畫布上甩大紅點子的,再過了一會,已經有人在嘆息搖頭了。
沒見過這麼胡鬧的。
不過人家是郡主,她塗鴉的起勁,大家也就陪著一起等,橫豎那幾個皇子公主什麼的也都在等著呢。
蕭瑾先是暗自替衛箬衣捏了一把汗,但是漸漸的他的眸光一亮,似乎是看出了點什麼門道了,這些紅團子看起來分佈的十分的散亂,沒什麼規則可言,但是如果離遠了看,似乎有點意思了。
便是蕭子雅也看出了點門道,他驚喜的看著用十分不雅姿勢在畫布上努力的衛箬衣。
福順越看越是覺得好笑,那一團一團的算是什麼?這就是衛箬衣所說的大作了嗎?簡直笑掉人家的大牙。“玉兒。”她抬手招呼了一下站在蕭子雅身側的蕭玉。
蕭玉轉頭看向了福順,“姑姑。”他恭敬的一抬手,行了一禮。
“便是你隨便去塗上一塗也比崇安郡主畫的好是不是?”福順笑著對蕭玉說道,逗著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