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手的話,我不幹。好商好量地一拍兩散在我這裡不存在,我小肚雞腸,我罵你一輩子。”
“啊,我的祖宗。”張紹安低下頭,左臉貼著他的臉頰,親暱地蹭了蹭,“你在害怕什麼?”
“你心裡門兒清。”林成文覺得難受,瞪他一眼,噔噔噔地往電梯口走,按下上行按鈕後又轉過頭,說,“早點兒過來。”
“好。”他笑著應下來。而後垂下頭,皺著眉頭,點了根煙。陳尚的煙已經抽完了,他回到駕駛座,看向張紹安,問:“你家裡人怎麼看待他?”
“我爸還挺滿意的。”
“吹吧你。”陳尚並沒有把這話當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不耐煩地催他,讓他抽完快點兒上車。
張紹安說的,是真的。
☆、以身相許
林成文赤腳走在臥室的地毯上,坐下,蜷起腿,把頭枕在床上。他的床很矮,床邊堆了一摞書,以及各式各樣的礦泉水。臥室的窗簾常年沒有拉開過,他注視著兩片窗簾布之間的光縫,而後,溫溫柔柔地笑了起來。
張紹安在夜幕降臨很久之後才到來,客廳裡所有的燈都亮著,讓房間裡的一切都在白光中虛幻起來。林成文喝了酒,眼睛如細碎光斑映入黑水,幽深、濕潤、閃爍。一瞬間,讓張紹安晃了神,入迷一般地,執著地去追隨他的目光。他徑直往裡走,在鋪著藍色桌旗、擺放著白色鬱金香的鬥櫃前蹲下,翻找東西。直到終於找到,才鬆了一口氣。
他轉身,像貓一樣睜大他的圓眼,向張紹安伸出了手:“接好哦,我的全部身家。”
是一張卡。
“我是來入室搶劫的嗎?”張紹安笑著去拉他的手,卻因為注意到了對方無名指上的那一抹光,沒控制住力度,把人直接拉到了懷裡。
“這是聘禮。”林成文把手抽了出來,再把掌心攤開給他看,他戴上了張紹安所送的戒指,“我把我所有的,都給你,連同我自己。”
張紹安一時間失了表情,垂眸,再抬眼時,眼睛裡甚至透出一種莫名的狠勁。他很難承認,在他內心深處,是極度自私的。他才不想讓娛樂圈以夢想作餌,引著林成文浸潤在這種慾望被誇大扭曲的地方,他才不想林成文對著粉絲說我愛你們,預設自己就是她們的男友。他只想林成文的眼睛注視著自己,只想他的喉舌為他而動,只想他的感情為自己獨佔。
他把林成文壓上了鬥櫃,吻上去的力度前所未有地大,暴露了以前的溫柔,不過是剋制的假象。直到感覺林成文因為缺氧,動作已經有些僵,他才暫時停下,顫抖著用手輕輕撫著林成文的脖頸,讓鼻息暴露他的急不可耐。而後下移,按住襯衣的第一顆紐扣,將它解開。
這時,林成文抱住了他:“這樣是同意的意思嗎?太好了。”他還以為,或者說他預料,他們可能會結束在今晚。蔣齡說,張紹安很大可能只喜歡舞臺上、聚光燈下的他。
前段時間,他和張紹安的關系已經在八卦論壇上被幾個貼用曖昧的口吻扒了個底朝天,這個事情沒爆,只在於大多數人並不相信。張紹安用最難聽的詞彙和最刻薄的態度寫了一篇脫粉長微博,他們倆破裂得太難看,就算真有關系,可能也只是前任。真真假假的,誰說得清呢。林成文胸前所掛的戒指樣式那麼普通,要說那個和張紹安手上的是情侶款,可有點兒牽強。
戀情沒被曝光,更重要的一點是蔣齡在幫他們壓。沒辦法,他們如果出事兒,自己這邊可能也會遭殃。陳沛不同意和她離婚,她只好暫時搬出來,想把一些事情想明白。她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周偉豪這邊,陪同所有行程。在電視臺的走廊裡,林成文和周偉豪碰見,聊了幾句。周偉豪的新專已經出來了,銷量很不錯,各大排行榜也位居前列。然而這些資料太虛了,他沒有一首歌有流傳度,專業樂評人也並不屑於去評判他的歌。他並非靠臉混吃等死的人,如果不是愛好音樂,他大可以把重心放在拍戲和錄制節目上。他也有一點遺憾,如果當時收錄了林成文的歌,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林成文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想參與你的下張專輯製作。”
周偉豪又驚又喜,想立刻答應下來。但是……他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蔣齡,拍了拍林成文的肩膀,不拒絕也沒有回應:“那保持聯系。”
“行。”林成文也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她喊住了他:“覺得我會從中作梗嗎,在你們心裡我究竟有多壞啊?我得跟你聊聊。”
“啊……”林成文的臉皺起來,“我急著去棚裡錄節目呢,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