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交口稱贊的舒大人,終是失去了皇上的寵愛。
皇上再不信任她了。
以犯上作亂之名將她發配北越。
那裡人跡罕至,去了便是一個死字。
龍椅上龍袍加身的皇上,威嚴赫赫如歷代諸位先皇,九晏流珠後的雙眼裡沒有一絲憐惜與無奈,冷漠像劍刃割在她身上,自然是疼的,卻因疼得太多,早已經麻木了。
舒大人曾為皇上殺過多少人,做過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所有人心知肚明,卻是一個字不敢提起。
朝中更無人為她求情。
有些人恨極了她的手段,也恨極了她什麼也不要的姿態。
沒有什麼能收買她。
她一不愛權勢,二不要錢財,真真是個最最棘手的人物。
偏偏她權勢滔天,揮手咫尺間,不知哪個官員便要人頭落地。區區女流之輩,卻雙腳踩在朝堂之上。
如今去北越正好,我朝綱紀終於得以明正了。
元徵得知此事時,舒展已在去北越的路上了。
元徵不顧家主之命,帶著人便往北越去。
卻只來得及替舒展收屍。
大雪滔滔,舒展的屍身一半被埋在雪中,她的臉白得與雪一個顏色,元徵幾乎跌下馬去,狂奔幾步,在她身前停下。
眼中被大雪覆蓋。
他蹲下,跪在雪地中,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以及毫無血色的唇,很輕很輕的俯身,在她已無生氣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舒展。”他輕喚,期待她能答他。
卻久久沒有回應。
他終於死心,將她漸漸僵硬的身體摟在懷中,“別怕,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