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宮中燭光漸暖,皇上端坐在養心殿看著手中的摺子,店內大理寺卿正面無表情地稟報著戶部侍郎王若玉之事。
待他說完,白景放下手中的摺子,微微眯起眼睛,“愛卿做的不錯。這王若玉大逆不道死不足惜,大理寺秉公辦案實乃為大堯除害。”
大理寺卿單膝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皇上過獎,這乃是臣分內之事。”
待大理寺卿與刑部之人走後,白景昔望著殿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公公是個有眼力界兒的,跟在皇上多年,他清楚的很自家主子此時必然壓著火氣。他連忙一甩拂塵端著盛放著來自異域的水果迎了上去,貼著笑臉說道,“皇上咱吶,消消氣消消氣。”昔
白景昔隨手挑了顆果子放入口中,香甜的汁水入喉,果然令白景昔緩和了一點,他不急不慢地喊道,“小李子啊。”
李公公連忙道,“奴才在。”
白景昔語調緩慢,“你平時挺機靈的,看得出朕在惱什麼嗎?”
“這……”李公公有些為難,“皇上,咱這當奴才的怎敢暗自揣測聖意……”
“哼。”白景昔悶笑兩聲,“還是你聰明,你看看這朝裡的一個個,都學會先斬後奏了,絲毫不把朕放在眼裡。”
“這…皇上或許是這事出緊急,大理寺來不及向皇上稟告?”
白景昔冷冷地瞥他一眼,李公公識趣地閉了嘴。
皇宮之外,風月樓前依舊人來人往,門庭若市,自上次白景離坦然告訴他的皇表兄自己不喜歡女人之後,白景殊就更不解為何他總往風月樓中跑了。
風月樓中極盡繁華,各地達官貴人無不衝著卿綰的芳名而來,待金蓮臺上一舞終了,卿綰欠了欠身下了臺。樓上正有人在等她。
“哎喲卿綰妹妹可真是這京中的大紅人兒,想見一面可真不容易。”秀陽百無聊賴的撥著她房中的琴絃,慢悠悠地說道。
卿綰隨手摘下頭上的珠釵,輕聲道,“奴家不知秀陽縣主大駕,還望見諒。”
“瞧妹妹這話說的,來快與姐姐說說,你打聽到了什麼……”
白景離望著走出風月樓的那名女子的背影,彷彿若有所思。
夜深露重,白景殊開啟窗窗外正停著一隻雪白的信鴿,它落在白景殊的手上,任他撫摸,似乎十分親暱。白景殊取下它身上的信箋,放它飛入空中。
白景殊又點了一盞燈,開啟了信箋,內容並不多,白景殊看著信,目光便愈來愈冷。讀完之後,便隨手將信用燭火點燃,看著信化為了灰燼。
待白景殊聽到下人稟告言將軍回來了,白景殊眼中的冰冷才逐漸融化,正待出門去前殿,言慕玖便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言慕玖的身上沾了些寒氣,白景殊拉著他坐下,卻感受到身邊人雙手冰涼,不禁皺了皺眉,“手怎麼這麼涼?”
言慕玖唇角勾起一絲弧度,“你給我暖暖?”
聞言白景殊還真就拉過言慕玖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著傳遞著溫度。
言慕玖看著白景殊燭光中的側顏,低垂著眼睫雙目清明,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言慕玖很是受用。
言慕玖無意間瞥見白景殊梨花案上落下的灰燼,隨口說道,“今日在營中李副將來尋我,說要感謝我,我跟他說這事跟我沒關係,要謝自己來找你謝。”
白景殊眼中噙著笑意,“此事跟我也並無太大關聯,只是蘇大人來尋我”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