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慢走。”
眼看著玉玦的背影消失,景硯嬌軀一晃,險些栽倒,幸虧旁邊的秉筆攙扶住了她。
“主子……”她凝著景硯蒼白如紙的面孔,擔心道,“可要請施大人前來?”
景硯由著她攙著自己軟綿無力的身體坐下,緩緩平復心口的絞痛,想到還有話要問施然,道:“去請他來。”
不一會兒,何沖和吳斌就到了,施禮畢。
景硯屏退閒雜人等,看著二人道:“卿等可知皇帝之事?”
二人皆都懵懂搖頭。
景硯抿唇,沉聲道:“皇帝孤身去了漠南。”
饒是二人經慣了大事,聞言也是大吃一驚。
“卿等久沐皇恩,都是忠直勇毅之臣,該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此事決不可被旁人知曉。”
二人忙道:“太后敬請放心!”
景硯頷首道:“如今正過年,宮中人多口雜,何愛卿你率領內廷侍衛,嚴密防守,尤其是可疑人等,以及敢傳言宮中事的,只要發現,立刻稟告哀家!哀家暫將御林軍交給你,正副二位統領皆由你轄制,聽你指揮。任何人,包括宗親、貴戚、重臣親眷,敢有異動者,膽敢犯|上作|亂者,一律拿下,絕不姑息!務必要保證禁宮和京師安然無恙!若有差池,哀家唯你是問!”
何衝聽得熱血激盪,朗聲道:“臣定當不負太后重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景硯點點頭,又轉向吳斌道:“吳愛卿,你即刻動身,帶領幾名內衛高手,趕赴雍州,找節度使孟昭輝。傳哀家的懿旨,命他不惜一切代價,不管用任何方式,務必要在漠南保護皇帝安然無恙!皇帝若有分毫差池,你們就不必回來見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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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斌只覺得胸中熱血直往上湧,拜道:“臣就是豁出這條命,也定會護衛陛下週全!”
二將各自領命而去,景硯抖手端起茶盞,腦中突地一陣眩暈,手中的茶盞灑了一半。
“主子,您可燙著了?”秉筆忙不迭替景硯擦拭濺在衣裙上的茶湯。
“無妨!”景硯腦中回覆了幾分清明,揮了揮手,“申全和施然到了?”
“到了。”
“宣!”
施然出於醫者的本能,第一眼便見到了景硯蒼白無血的臉色,還有額角上沁出的冷汗。
“太后怎麼起身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必須臥床靜養……”
“出了這麼大的事,哀家哪有心思靜養?”景硯冷臉搶白了他。
施然愣住。
景硯怒視著底下的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人俱都無言以對。
“皇帝的事,別說你們二人不知道!”她猛地一拍桌子,倒把二人驚了一跳。
從小到大,施然還真沒見過一向斯文的景硯這樣過,他尷尬地輕咳一聲道:“太后別急,當心鳳體……陛下她只是去漠南取回眠心草,並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