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黑白
五嬸指向徐爺爺和護士長他們坐的方向:“你就是拿錢收買我還不承認。不光收買我,他們也是李嬋娟撒大錢收買來了。”
徐爺爺皺了眉頭,護士長是個急性子,平白被人汙衊。一時激憤顧不上保持肅靜的法庭秩序,站起來呵斥五嬸亂說話也不怕喪了良心。
看著剛才還與她有說有笑的眾人,驟然對她橫眉冷對五嬸心裡也不好受,臉上火辣辣的。
可鄭律師說了,只要她幫著作證打贏官司,吳礦長就繼續按月給王凱開殘疾補助。還說只要她在法庭上講得好,吳礦長高興了,除了每月的殘疾補助,還會多獎勵她一筆錢。足夠給王凱娶個媳婦。五嬸太需要這筆錢了,她不能讓兒子起早貪黑地去掃大街。
五嬸為了兒子未來過的更好,她不得不昧著良心說話,而且袖逸媽和袖逸媽找來的這些人,她們那個日子過的不比她過得好,也讓她們損失不了什麼,最多以後她們不理她了,不理就不理,誰也少不了塊肉。
何況她們不是心善嗎?全當最後幫幫她!
想到這裡她心又硬了起來,她說話自有一套不緊不慢的氣人,和護士長的一遞一句地吵了起來。害得護士長差點被趕出法庭。
吳袖逸不能看著己方亂了陣腳,急得站起來詢問法官是否可以代替媽媽發言,得到法官同意後,打斷五嬸的話問道:“五嬸你說我媽用錢僱你看著吳桂山和王悅,可據我所知你既不是在礦山工作,你家與吳家離也很遠,你去哪裡盯著吳桂山他們?別告訴我你每天是在路上盯著他們。”
五嬸一噎,這點她還真沒想過,沒奈何梗著脖子回答道:“我就是在路上盯著他們不行嗎?!”
“吳桂山出入礦山都坐車,你的兩條腿要跟四個輪子比賽?還是你有千裡眼、順風耳?”
五嬸被堵得沒話說,不知道如何應對,但是當著眾人面又不好問鄭律師要對策。
只好用眼睛看向鄭律師和吳桂山,希望對方能給她點啟發。可鄭律師低下了頭避開她的視線,顯然也沒什麼好辦法。
吳桂山狠狠瞪了她一眼,嚇得五嬸瑟縮一下。吳桂山在她心中,那就是老天爺一樣的人物。喜能讓她生,怒能讓她死。
她生怕吳礦長一生氣答應給兒子的殘疾補助要變卦。著急忙慌就開口補救,為吳桂山向法官解釋道:“領導啊!吳礦長真是好人啊!你相信我,真的!他還答應給我兒子安排了殘疾補助呢,他能是壞人嗎?領導你千萬別冤枉了好人,李嬋娟才是壞人啊!”五嬸語無倫次的說道,完全沒注意到已經把自己的心聲吐露出來。
忽然從法庭大門處傳來一聲悽厲的怒喝聲:“娘!”眾人都順著聲音看向法庭門口。王凱風塵僕僕地一手拄著拐,一手提著藥袋趕來回來,正看到這一幕。
他是千千萬萬沒想到,他娘能為虎作倀,能害自己家的恩人。又急又氣,兩眼赤紅,攥著拳,嘴唇緊抿,後牙幾乎要咬碎。
五嬸被王凱這副想殺人的神情,嚇得軟倒在地上,她不明白,明明已經支開了王凱,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兒子的脾氣她最清楚不過,她不願意讓兒子知道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怕兒子沖動要壞事。
果然王凱如她所料,扔了藥袋。大喝一聲撲向吳桂山:“吳桂山你這個畜生,我讓你慫恿我娘!我跟你拼了!”王凱沒辦法面對自己孃的忘恩負義,只能把一腔怒火傾瀉在罪魁禍首身上。
吳桂山身強體壯,一時不察被王凱用柺杖掄了一下,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手臂破了油皮,坐在他旁邊的鄭律師就沒那麼幸運了,吳桂山躲開,鄭律師一個孱弱的文化人就沒那麼靈活了,面門中間正好捱了一柺杖,眼鏡也碎了,鼻血流成了長河。
他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血順著他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在他面前的卷宗上。吳桂山那是平白吃虧的人,捂著胳膊一腳把王凱踹了個仰面朝天,他還不解氣,對著王凱拳打腳踢。
五嬸護子心切,撲上來抱著王凱,捱了吳桂山的無數拳腳。吳桂山可不是尊老愛幼的人,對五嬸也是照打不誤。
法庭上亂作一團,等幾個法警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拉開,五嬸已經被吳桂山打的不省人事了,王凱也傷痕累累。
五嬸被人用擔架抬了出去。王凱被法警以擾亂法庭秩序,強制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