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不得不承認,現如今妖鬼也會與時俱進了,他這個神明所學的捉妖鬼的理論方法好像有點老套了。
於是他選擇用書本武裝自己,挑燈夜讀,在藏書閣空間裡挑挑揀揀,挑出一本天界最新編撰的《妖怪異志錄》,開始學習。
裡面收錄了近千年來由各路神仙收服的大妖,還有很多妖怪的樣貌、習性、攻擊程度等記錄,出自天界最為考究最愛學習的文昌仙君所書,可謂是十分的詳盡。
裴枕看書看的很認真,沈遲來了後就坐在他的身邊,也不做過多的打擾,一邊研墨,一邊打量他被燭光沁潤的清冷眉眼。
這幾年來他的個頭猛漲,而裴枕還是六年前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
裴枕看書看的入迷,他左手持紙,右手執筆,看到有意思的妖和捉妖鬼的故事,還要拿蘸飽滿墨水的筆輕輕在上面勾畫,做重點標記。
沈遲側臉打量他,裴枕對他毫不設防,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胸口微微靠向桌子的方位,腰彎了些,伏案寫字,衣襟領口處空空往下掉了一點,有些空蕩,修長的脖頸就這樣暴露在了沈遲面前。
沈遲的目光順著他彎曲弧度優美的脖頸流連下去,裴枕的裡衣貼身,勾勒出他盈盈一握的細腰。
放在膝蓋上的一隻手動了動,寬厚的大掌虛虛抓握了一下,他漫不經心地想著,師父的腰,他好像確實可以一隻手抓握住......
沈遲目光幽深,他的記憶裡,那裡也很軟......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手心空空,他指甲刺進手心,用了點力,手背上的青筋勃發,沈遲的舌頭抵了抵自己的牙根,有點不是很滿足。
裴枕坐踞在書桌前,那是一個類似趴跪姿的姿勢,臀部壓在腳上。
或許都是男人,又是他的徒弟,臨睡前裴枕沒有在意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下身只穿著一件裘褲。
沈遲的目光掃視下去,裴枕白色輕薄的裘褲壓在腿上,腳上沒穿鞋,飽滿的臀部抵足坐在光潔纖細的腳踝上,腳趾蜷曲,足尖泛紅......
烏黑濃密的墨發盡數披在腦後,沈遲甚至可以看到他修長脊背的凹陷處。
不知道脫了衣服,又是何等的好風光.....
沈遲神色變幻,他把研磨的墨塊一放,兩隻手撐在地上,往後一仰躺,又撐起一隻腿踩在毯上,手搭在支起的膝蓋上,擋住了一些視線,姿勢隨意又慵懶,他掃了眼自己的膝下,以裴枕的角度看不出來什麼。
這時裴枕微微泛紅的眼尾瞟過來,帶著淡淡笑意問他:
“你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沈遲聲音低啞:“師父,你高看我了。”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裴枕臉上出現疑惑:“你在說什麼?”
沈遲說話一字一句咬著:“師父,下次晚上不要隨意給別人開門,很危險的。”
似乎意有所指,裴枕臉上一懵,他把手上的書本和筆放下,轉過臉認真地問:“有什麼危險的?”
沈遲沒回話,笑了,從胸腔中發出的愉悅悶笑,讓裴枕意外的後背發涼。
裴枕看著他,不明白他在笑什麼,他是神仙,有什麼危險的?哪個妖鬼敢來擾他?
盧風和沈遲就更別談什麼危險了。裴枕蹙眉,六年還是太長了,他已經跟不上沈遲的節奏了,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現在就連說話都聽不懂了,真的是他歲數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