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夫人從小皇子面上看不出什麼,有點不知道該說到什麼程度。
對於說話喜歡說一半藏一半的人而言, 他們習慣留下更多籌碼。
可她看不清楚九皇子究竟知道多少,而她又該說到什麼地步就足夠。
向來被別人說著難纏的女土司,碰到南枝以後,有一種久違的棋逢對手之感。
“經過我手的藥確實沒有出黔州,但他們有沒有轉手送出去就不好說了。”巴清夫人將一早準備好的說辭告知給小皇子。
聽到這話,南枝就明白即便他們達成了合作,阿依娜依舊是那位難纏的女土司。
並不會因為他們的合作就有什麼特殊待遇,頂多他們多問兩句,她就多答兩句。
“夫人倒是撇得幹幹淨淨。”跟在小皇子身後的伴讀開口,反倒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南枝卻剋制住嘴角的笑意,淡定的又喝了口茶,並沒有出言訓斥阻攔伴讀的意思。
巴清夫人看了眼默不做聲小皇子,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態度。
車輪戰去對付巴清夫人這麼一位女流,其實有幾分欺負人的意味。
只是他們商討之事,已經不是能夠用風度退讓的小事。
“哪裡話,我是彜族的族長,能管到的自然只有彜族。”言外之意就是她那些人想做什麼她管不了。
“為了避免麻煩,夫人定然會留意每份秘藥的去留情況才是。”不然沒辦法徹底撇清。
顧清晏沒有被對方的話應付過去,對方將這些藥交易出去的目的他不清楚,他們也不是要弄清楚這些。
南枝想知道的只有藥是怎麼到盛京的,又是怎麼下到他大哥身上的!
“你們想問的究竟是什麼,不妨直言。”深覺頭疼的阿依娜,幹脆也不再和他們反複拉扯。
“這些出了黔州的藥都去了哪?”交給伴讀發揮的南枝聽到巴清夫人鬆口,這才出言詢問。
巴清夫人也知道必須交代清楚了,好在只是關心那些出了黔州的秘藥情況。
“出了黔州的秘藥一共有三份,一份去了渝州,一份去了盛京,還有一份據說送去了邊郡。”將小皇子想知道的說完,等著南枝反應。
聽到她的話,南枝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得加大力度。
“只有三份?沒有隱瞞?”伴讀看小皇子不在狀態,於是開口追問。
阿依娜擺了擺手:“這事我還不至於瞞著,畢竟之後還有合作。”
身為合作夥伴,一些基礎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這種事完全沒必要撒謊掩蓋,她也只知道這三份秘藥的去向,而不知具體落到了誰的手上。
盛京和邊郡一個比一個離得遠,近一點的渝州又由於地形地貌的原因,訊息十分阻塞。
能知道去往哪個方向就不錯了,哪裡還能知曉具體落到誰的手上?
“這三份秘藥都是從誰手中送出去的?確定有一份送往了邊郡嗎?”南枝不覺得對方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