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難得在對方心裡有個好印象,雖然溫敘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好印象來之不易,還是不要輕易打碎。
紀淮深離開了。
應急通道的空氣很涼,因為日日夜夜的過度練習,他的手很痛,涼風拂過手掌,疼痛逐漸減輕。
紀淮深看著自己的手。
心說。
和溫敘白在一起的時刻,連風都是幸運的涼風。
有關溫臨州的事,紀淮深不好形容。
那天有幾個心思不好的學生知道溫敘白養子的身份,心生灰色慾||望,想在晚上放學把溫敘白騙到一個地方好好教訓一頓,恰巧被紀淮深聽見了。
晚上放學,他跟在溫敘白後面,在幾個人沖上來的時候攔住他們。
事情的結果並不美好。
紀淮深沒練過武術,打不過這麼多人,被強行灌了辣椒水,學生們走後,他跪在地上咳嗽。
天空下起暴雨。
忽然一隻手鉗住他的兩腮,迫使他抬頭,緊接著一種味道十分詭異的液體被灌了進來。
他看見頭頂有傘。
被灌水的時候,紀淮深緊盯著男人的雙眼。
男人的身後有三個黑衣男,一個給男人打傘,另外兩個站在兩邊。
——這個灌他液體的男人就是溫臨州。
溫臨州看上他的理由很奇怪,因為偶爾幾次溫臨州來接溫敘白回家,都會注意到在角落偷看溫敘白的他。
紀淮深自認為反偵察能力很強,每次在溫臨州視線投射過來的時候,他早已離開。
可對方告訴他:“其實我看到了,但看到的只有你的背影,你很細心。”
溫臨州坐著輪椅,手上有個柺杖,即便是自下而上地看著他,依舊不怒自威。
溫臨州說:“我的腿並不是殘廢,但它確實受過很重的傷,不足以支撐我久站。”
紀淮深望著對方。
溫臨州繼續道:“很多不瞭解我的人,都覺得我是殘廢,但我從不辯解,因為我的能力不在腿腳,而是——”
男人指指自己的腦袋。
幾乎這瞬間。
紀淮深就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已經把他看透了。
他的過去,他心中的束縛,他所隱瞞的一切,包括他的欲||望。
他跟了溫臨州。
他經常去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