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到榻上,落下輕飄飄的帳。
白嫿熱吻回應,褪下世家貴女身份下必須有的自矜與端持,徹底無拘放縱,極致顛攣。
“夫君,夫君……”
寧玦被她這麼嬌媚媚地勾喚著,頭皮都發麻,差點頭腦一熱就要違命不從,管他什麼南巡什麼皇上,誰愛管誰管!誰愛去誰去!爺不伺候。
但最終,還是理智回籠,如今他不只代表他自己,身後更有整個白家。
趕在卯時前一刻,在白嫿不捨的淚眼送別下,寧玦轉身而去,狠心離府,前去宣召門候調。
他頭也不回,只因再多看一眼,便要走不了了。
……
寧玦離京後,白嫿一時很難適應,開始兩日還好,越到後面越是覺得茶飯不思。
嫂嫂為寬慰她,大著肚子過來渡園找她閑聊,以此寥解她的悶。
兩人聊過天,吃了飯,飲了茶,之後面面相覷再無事做。
正好小尤報備來說,成婚當日收的禮品還未具體點冊,白嫿想到自家嫂嫂正是管家好手,而自己初當主母,難免有不足之處,於是特意請教,邀嫂嫂一同去庫房,手把手教教她管賬的技巧。
下人們將一件件禮品以及記名拜帖所屬,按順序展示在白嫿與祝惜君面前。
祝惜君有條不紊挨個記錄歸庫,白嫿則在旁認真觀摩學習,兩人時不時交流兩句。
記到一件三尺見方的樟木匣盒時,祝惜君執筆動作一頓,她仔細看了看隨禮記名,神情微變。
白嫿不解:“嫂嫂,怎麼了?”
祝惜君轉過頭來,煞有其事地問:“嫿兒知不知曉這樟木匣盒中放的,是何人送的禮?”
白嫿仍舊滿目困惑,但嫂嫂如此問,事情自然不同尋常。
她視線移過去,仔細端詳著那木盒。
見盒身著實精緻,正面雕刻著一副對弈圖,線條流暢,人物栩栩,甚至就連邊角處,也都精心鑲嵌著銀質的雕花。
白嫿走過去,與嫂嫂對視一眼後,開啟盒身,一解究竟。
裡面是一塊由上乘和田玉雕琢出的玉質棋盤,暖白色光澤,如羊乳初凝,摸上去,質地細膩溫潤,久觸生涼。上面棋路縱橫,皆嵌金絲,實在奢貴。再看棋子,顆顆飽滿圓潤,黑子如幽幽墨玉,白子則若盈盈欲凝的1露珠。
白嫿看著,喃喃說:“這……真不是俗物。嫂嫂,名帖上記著誰的名字?”
祝惜君:“這價值連城的寶物入你府上這麼多日,嫿兒竟一點不知。”
白嫿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原本我想的是,隨禮送來的左不過是些金銀珠寶、釵環首飾,再或是精貴綾羅,大差不差的。我除了格外留心看了看親友們用心準備的禮物,旁的都沒注意去瞧,不然也不會等到今日,這庫房裡還是如此亂糟糟的。”
“就屬你馬虎了,你自己瞧吧。”
祝惜君說著,又額外注意身旁,確認身邊除了小尤再無外人,這才放心把名貼遞過去,示意白嫿去看。
白嫿若有所思接過手,垂目凝向落款處。
送禮之人留名不帶任何字首,也未寫明出身,只簡簡單單兩個字——衛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