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真正地任憑心意而活。
三年期不短,白嫿看向寧玦,有些擔憂地開口:“依你的性子,著實不適合混跡官場,以後我叫我兄長多多替你打點著,免得你無意中得罪不少人,處處受掣。”
寧玦輕笑,逗趣她道:“夫人這麼早就開始在背後替我未雨綢繆了?著實賢惠。”
白嫿嗔他:“什麼夫人,你別亂叫。”
寧玦挑眉,低頭湊她更近,眉眼彎起,帶上促狹,同時又含脈脈深情:“哪裡是亂叫,在南閩時,我們早行過婚儀,嫿兒是要不承認了不成?”
白嫿臉熱,偏過目去:“那個……不算。”
當初受環境限,兩人只是身著喜袍,拜了天地,而後便直接入了洞房,做成夫婦。
那般急不可耐,現在回想起來,依舊甚是臊人。
寧玦單手摟上她不盈一握的腰,略微收緊力道,白嫿立刻軟身,不自覺主動往他身前貼去了。
“哦,那次不算……”
寧玦重複著,嗓音帶點慵懶勁,隔著春日輕薄的衣衫料子,掌心溫熱源源不斷地往白嫿身上傳去,引起難以忽略的癢意,叫她不由緊張繃起身。
他便繼續摟著她腰,湊近耳畔,附耳說:“就這幾日,等我登門去提親,我會求大將軍王親自為我們賜婚,加之我先前清剿流寇立功,也被封賞了官職,如此,當是能夠得上你們白府的體面。”
白嫿聞言詫異,她以為這些所謂門當戶對的說法,寧玦是不屑一顧的。
卻不想,他思慮的這麼周全。
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才有的改變,白嫿心有所動,勸說他:“其實你不必管旁人目光的,你知曉我的心意,我願意嫁你,只是因為你是你,與任何名譽官聲,或者尊榮體面都無關,只要是你就好。”
寧玦與她額頭相抵著,兩人的心離得格外近。
“我知道,但我不想委屈你絲毫,更不想你受外人議論,你不在乎的事,我都在乎。”
白嫿嘆息:“可你志不在此啊……”
寧玦篤定說:“我志在你,而你在此,我心便在此。”
白嫿說不出話來,嗓口泛湧酸澀,她緊緊回摟住寧玦,當下只想將自己全身心都交付給他。
寧玦吻了吻她頭上烏絲,擁著她,輕拍脊背以安撫。
其實,他為何會願意承諾大將軍王留京三年?
除了還報人情,寧玦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借王爺助力,順利且體面地求娶白嫿。
如此,換走奔忙的三年,他不吃虧。
因有嫿兒陪伴,無聊的官途三載,應也不會多麼難挨。
他有所付出,去換更加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