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尚未亮,季琳琅已在簡陋的廚房裡忙活,大灶燒水,小灶煮飯,當第一線曙光越過樹梢,透窗射入廚房裡時,她便捧著一盆熱水回到睡房裡,盛子銘那兩隻大腳丫子正好落地。
“夫君,早。”
“嗯。”
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盛子銘打著呵欠,光不溜丟的下床讓季琳琅服侍他穿衣梳洗。
三個多月過去,季琳琅終於習慣了她的夫婿,已經不會一見他的裸體就臉紅失措,更不會老盯著他的臉看,看著看著又恍神了,也摸透了他的性子,瞭解到他其實是個很單純、很直率,很好伺候的男人。
譬如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飯菜時,她曾問他,他覺得她的手藝如何,當時,他的回答是──
“要跟我妹妹比,沒得比;可跟我娘比,可以了。”
也就是說,她的廚藝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嗯,我知道了。”她並沒有不開心,相反的,她很高興,因為從這兩句簡單的對話裡,她明白到一件事實。
盛子銘是一個坦率的人,她永遠不必擔心他會欺騙她。
而且,就算她做的菜實在不怎麼樣,但他總是很捧場的統統給她吃完,連根菜葉子也沒留下來。
“夫君,如果不好吃,你就不必勉強,我會繼續努力改進的。”
“不,我一定會吃完,娘說過,不管好不好吃,煮飯做菜也是辛苦的活兒,只要是你盡心盡力去做出來的,我就該心懷感激的領受。”
盛子銘一本正經的說,並捧起飯碗來,誠心誠意的向她道謝。
“謝謝你辛苦做這一餐,老婆。”
一句簡簡單單的謝謝,立時在季琳琅心頭蕩起一陣感動的漣漪,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才好,只好捧起飯碗來,把臉埋進去。
然而在另一方面,盛子銘也是一個十分可惡的大男人,夫是天、妻是地,他堅決要求妻子要絕對的服從丈夫,不許有任何異議,否則他會要求你先背上一段三從四德來再說;再不行,乾脆要你默背整本女誡。
“用過早膳後,我要進城裡一趟,你需要買些什麼嗎?”
“進城裡啊……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當然不行,我爹說的,出門是男人家的事,女人家乖乖守在家裡頭就好,不可出門拋頭露面到處亂跑的,要買什麼,我幫你買就行了。”
“可是……”
“不許頂嘴,我爹說的,男人家說什麼,女人家乖乖聽著就是了!”
“我不是……”
“閉嘴,難不成你想再背背女誡?”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