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鎮外十里亭,盛子銘已等候在此,兩個時辰後,當夏卿與太子下了馬車,這位盛統領不得不服帝君料事如神,一切都似掌控在帝君手中。
夏卿見到盛子銘,臉色焦慮,眉宇之間的皺紋加深,“你怎知我們會來?”
盛子銘無奈的聳肩,“是帝君讓我與王楠過來接你們的,帝君要見太子。”說完,盛子銘朝著驚鴻恭敬地行禮。
驚鴻默默點了點頭,便徑直朝著前來接應的馬車而去,夏卿一直無聲的目送那孩子上馬車,眼神幽幽,“嘿!”盛子銘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盛子銘調侃著笑道:“太子已經長大了,你總不能他去哪兒,你哪兒都跟著吧。”
夏卿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便上了另外一輛馬車,盛子銘也跟著上了去,在他身後繼續說道:“從太子出生,帝君便將太子交由你來看管,我明白你對太子的感情,不是父子勝似父子,可你也得明白,太子現在的年歲,在過個兩三年,也該成親了,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像是老母一樣跟在他屁股後面。”
“那還能如何?難道要我看著他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心血都毀於一旦!多少人在眼饞這個太子之位,有多少危險一直都在他身邊!”夏卿冷峻的說道。
盛子銘哪能不能明白,無奈的搖頭,放下簾子,當馬車開始駛行,他才道:“只要是關於太子的事,你都半分不讓,那可有想過帝君是太子的親生父親,難道他想自己的兒子有事?”
夏卿道:“曾經我也這樣想過,畢竟虎毒不食子,我們認識的帝君,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曾經我們也不止一次聽他說過,只會有驚鴻這一個兒子,那二皇子又是如何來的?首先,他是一個帝王,一個合適的儲君對於一個帝國來說,有多重要,你我都清楚,驚鴻早已不是唯一的選擇,況且白妃如有任何再惹帝君發怒的事發生,這次誰知道會怎麼樣。”
盛子銘驚道:“你的意思是——帝君會廢儲?或是帝君這次來,是想跟白妃徹底來做一個了結。”
夏卿沒有回答,伸手掀開簾子,看著遠處山景,所有的話,都化作了心中無盡的嘆息。
有德鎮,客棧內——
客棧後院還算是清幽,驚鴻來時,慕容謹之剛好午睡起來,郭麟伺候完後便一直站在門外等候,見驚鴻已到,立刻上前行禮,“殿下。”
“勉禮。”驚鴻手一揮衣袖,郭麟起身,“父皇還在休息?”
“君上已醒來,剛喝了一杯茶,現在在屋內等著殿下呢。”
“嗯,本殿立刻就進去。”
望著驚鴻前去的背影,郭麟眼神有些複雜,不安——
屋內,慕容謹之站在書桌旁,隨意翻閱著書架上的書籍,都是一些民間野史之類,他並無什麼興趣,看了幾眼也就放回去了,驚鴻進來時,並沒有內侍通報,但他還是聽到了腳步聲。
那個小人啊,昨日像還是孩子,今日一見,冷峻的氣質下似已長大了,慕容謹之看著跪著的人,像是看見了多年前那夜被暗殺後,蛻變後的自己。
“起來吧。”
“兒臣不起來,兒臣有一事請求父皇。”
“現在還不夠強大的你沒有資格跟朕談條件,朕還沒治你私自出宮之罪。”
兩人之間的話,劍拔弩張,似都不肯相讓,驚鴻也不在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問道:“父皇,找到母妃,父皇要如何處置母妃?”
“你想朕如何處置她?”慕容謹之饒有興趣的問道,“或者,你想朕放過她?成拳他們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