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刁蠻,說的話卻往往都是正確的;她任性,卻也是她的一番好意!然而,他就是無法接受如此這般爽朗豪放的女子。
而最令他不堪的是她的輕蔑。
她輕視他,因為兩人之間是如此的不同,就好象他看不慣她的言行一樣,她也受不了他的思想與舉動;她不想嫁給他,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和她共處一生;但是,他從未輕視她呀!他只是……無法接受。
猶記得初到京城那日,季琳琅便要直接帶他到她的住處住下,可待他問清楚她的住處只住了她和丫鬟兩人而已後,便堅決反對此種安排。
以他的嚴謹家教而言,這是絕對不適宜的。
於是,兩人再起爭執。
“拜託,你別選在這種時候玩你的迂腐好不好?這是非常時期呀!”
“這不是迂腐,這是禮教!”真不可思議,她是個姑娘家,怎麼連這都不懂嗎?
“狸叫?我還貓叫、狗叫咧!”
“無論如何,我不能住到夫人那兒去。”她不懂!他懂!
“那你要我如何保護你?”
“這兒已是京城……”
“京城才危險呢!”季琳琅怒叫。
“好,你說,你到底是要命,還是要禮?”
“命不可失,禮亦不可廢!”盛子銘唱喏似的念道。
“哦,天哪,你饒了我吧!”季琳琅拍額長嘆。
“夫人以後會感激我的。”盛子銘嚴肅的目光毫不妥協地迎向季琳琅不耐煩的視線。
等出事後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還是現在先殺了你吧!”季琳琅咕噥。
“夫人……”
“別叫我,真是麻煩呀你!”季琳琅低吼,隨即開始攢眉苦思。
“唔……不住我那兒又能住哪兒呢……嗯……唔……啊、對了!”她驀地拍了一下大腿,繼而招手喚來丫鬟。“丫鬟,來來來,我告訴你,你現在去……”然後就在丫鬟耳邊細語交代了幾句。
聽罷吩咐,丫鬟隨即離去了。
那一晚,盛子銘是在客棧房裡睡著的,可翌日醒來,卻躺在這棟清雅小屋裡的床上,而且床邊還有個神情恭謹的男人。
“屬下左林,是奉命來伺候盛子銘的。”
盛子銘忙坐起身。“奉命?奉誰的命?”
“大爺。”
“咦?”
“季琳琅小姐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