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之捏緊了她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他向來冷靜,但是她眼中的淡然與倔強,還是讓他心煩意亂,此刻她就是在公然挑戰皇威,其實換做其他任何時候,她隨便怎麼鬧都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郭麟!”
“老奴在。”郭麟忽然有點頭皮發麻。
“還剩下十九下,按照白妃娘娘說的,將剩下的給朕完成!”他放開她,沉聲下令。
殿內,忽然有種讓人窒息不安襲來,郭麟心中不忍,但也知道帝君這是真的動怒了,便低聲應道:“老奴遵旨。”
真要打完?夏卿不以為然,有些微微的詫異,但是從小到大,他就從未猜準過自己這位兄長的心思,隨即他便對身旁的蘇曲清低笑,道:“你出門這麼長時間,沒想到回宮能看到這一幕吧……本王能猜到你在想什麼?”
蘇曲清回他一個皮笑肉不笑,夏卿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殿內婉妃身邊的那些南越侍女,道:“你是否也在腹誹陛下為什麼不讓天雪宮的人動手。”
蘇曲清這人表面玩世不恭,性格爽利,但眼光犀利,見那些侍女微嗤,便明白一二來,“王爺,你何曾見過陛下這樣用心護過一個女人。”
“本王是沒見過……但是,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
郭麟走到帝君面前,又暗暗看了帝君一眼,帝君負手而立,眸光漠然,郭麟想自己這次是不是有些揣測錯了聖意,“得罪了,娘娘。”
郭麟淡聲道,白璃憂點點頭,“郭公公,請便。”
彩霞這時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從抓住她的兩名太監手上掙脫出來,像是瘋了一樣的跑到了白璃憂面前,擋在主子面前,朝著帝君的背影跪下來,拼命磕頭,額頭磕出血來,才哽咽著求情道:“皇上,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求皇上放過我家主子,跟我家主子無關……是奴婢犯的錯,不應該由我家主子來承受,要懲罰就懲罰奴婢吧,就是要奴婢死,奴婢也願意!”
“郭麟,朕的話,你沒有聽到!”帝君微微不耐,對於一個小奴婢的話,完全無視了。
白璃憂伸手拉起彩霞,對她輕搖頭,“不用了。”然後,將懷中的竹熊交與她。
竹熊始終用爪子拉著她的衣袖,厲聲嗷叫著,不肯去彩霞那裡,彩霞拼命搖頭,傷心的大哭,“娘娘,為什麼不向皇上解釋?”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白璃憂心中悲苦不堪,但也有點小心思,儘管她知道解釋後得到憐惜的機會幾乎為零,便選擇了沉默了,只想等到受罰完畢後再說吧。
“嗯?你有話要跟朕說?”他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地涼薄,而心中有了些瞭然的夏卿與蘇曲清也是互相看了一眼,隨後低笑。
白璃憂看了他一眼,他眉峰一挑,那一眼,她剛才從韓良的臉上看見過,那是一種看她怎麼死的譏諷神態。
白璃憂嚥了口唾沫,走到了他面前,咬著牙緩緩跪下來,這個世界,皇權至上,下跪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只是這確實是她第一次對他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