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收回了的，卻是那手總有捨不得的意思在。
要說以著自覺跟楚霓的‘交情’已不止於‘他人’，卻於此時出口終歸不妥。
要說自己不記得那番話，偏生楚霓說起的時候，那時於群芳院旁的小衚衕裡，將楚霓衣服給扯開了的畫面，可都還歷歷在目。
睜眼瞎，秦餚冽當下著實做不來。即使，他倆的初見，並非在那處群芳院。
那舉著的手是收回來了，腦中不甘卻指使著自己說出“為何？”這話。
楚霓狐疑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秦大人，您可是還有何貴幹？我這處，可是下人房來著？”
因著方才‘初見’的話題，秦餚冽就又想起那時於蝶谷懸崖的一掌……
心中緊張驟生，秦餚冽便趕緊尋了話題，巴不得楚霓不再提起勞什子‘初見’的話題。
秦餚冽趕忙：“哦，我倒是想起一事。”
楚霓聞言，放下杯盞轉頭，雙手疊在桌案上，模樣認真聽秦餚冽講。
“啊，那個，午間因你沒去廚房取午食，那處的丫鬟來送的。我想著你今日病得如此嚴重便還是在屋子裡待著罷，我還差使那丫鬟再送就是。”
楚霓心想，我巴不得能讓那管事婆子把我辭退完事兒。
但想歸想，那嘴上還是起了酒窩，禮貌道：“謝謝秦大人。”
說完又是一個疑問的模樣看秦餚冽，意思是：您還有事嗎？
那玉珏還在秦餚冽手中握著，隱隱發了汗。想罷還是抬了手對楚霓道：“這玉珏，你真的不要了？”
楚霓站起身，面上無比真誠點了點頭道：“是的，不要了秦大人。先前不懂事佔了玉珏，原是我不對，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秦餚冽也站起身，看著她，喉結滾了滾，發覺自己沒話可說了。那玉珏在掌心捏了捏，還不忘將桌案上的藥碗拿上，道：“那……我走了？”
楚霓福身行禮：“好的，謝過秦大人的照顧。您慢走，來，我送您。”
秦餚冽就在楚霓客氣得跟陌生人的招呼下，給送出了門。
後腳剛跨出門檻，就想起晚食差不多就要送來了，在此處用不就行了？卻在剛側頭的時候，後頭兩扇門一聲“砰”，嚴絲合縫給關上了。
酉時
內院總廚房忙碌得熱火朝天。
時辰到了，各處院子都要分派膳食。
因老爺太爺今日並未一起歸來，府內今日主子們的晚膳並不在一處用，現下婆子們都在忙著盛湯裝盤，小廝丫鬟們則是在旁候著，等提食盒。
不過片刻，那些手腳勤快的婆子已經將飯菜裝好。那廚房的管事婆子循著桌案走，正在挨個兒檢查飯菜是否齊全，或是有無缺漏。
每確認一院的飯食，那婆子便會高唱飯食所屬院落來領，當下正唱到秦餚冽住的玉笙軒。
那婆子高嗓：“玉笙軒？玉笙軒的，來丫鬟了嗎？”
環視一圈，見候著的丫鬟都是熟面孔，便有些不快道：“那玉笙軒的丫鬟又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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