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看著他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人，陸嘉言，真的很好。
在她初來此處尋不著缺口的時候施以援手，哪怕她是帶著目的接近只為在他面前刷好感，也對她百般信任，被擔心被關懷的第一次都是來自這個人。
哪怕她有些捨不得好不容易經營而來的那個‘家’。
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來這一趟原本是想說聲再見的，好歹也才算有始有終。但是看著陸嘉言原本清秀卻漸漸有了男人明朗線條的臉，想起他往日待自己的好，又想起秋闈在即。
算了，還是不要影響他了。
倒是明日……該怎麼與陸大夫和雲娘說呢……
陸嘉言將濃郁但又不油膩的蹄花湯喝完，抬頭就看到楚霓表情有些呆。
眼睛像是看著他的，但是那眼神卻好像又不是聚集在他這處。
陸嘉言疑惑轉頭看了身後一眼，這才確定了楚霓是真的在發呆。
“霓兒，霓兒？”，陸嘉言失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哦！陸哥哥你吃好啦？”，楚霓這才回過神。
兩人許久不見，楚霓心中裝著心事但還在掩藏得還行，倒是陸嘉言那日匆匆就走了，這幾日只要閒下來就總會想到楚霓。
方才吃完了，楚霓大抵也就留著的理由，陸嘉言下意識地一直努力找著話題。
陸嘉言和楚霓一邊收拾著桌面的碗筷，一邊閒聊著家中瑣碎，問了所有人一圈，又問了胭脂店生意云云，到最後實在找不到其他，這才不得不停下話題，準備與楚霓告別。
楚霓臨行前，才又想起雲孃的雞蛋，將一個布袋塞陸嘉言懷裡。
“吶陸哥哥，這一袋子是雲娘臨出門塞給我的雞蛋，說是到時候連著三天，肉也帶不進去，說是天還未全冷，肉帶進去要餿，這些雞蛋是生的，適時臨進考場前一天記得讓那伙伕給你煮熟了好帶進去。”
又從袖帶中摸出一個白瓷的葫蘆形小瓶，給他。
“還有啊，記得照顧著自己，這是陸大夫專門為你制的，若是覺得精神頭不足你就拿去嗅一嗅，若是心慌煩躁了，就取兩顆在嘴裡含著，陸大夫說一日不宜超過三次，也就是六顆，勿要貪多。”
楚霓在腦中回憶著眾人交代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囑咐著陸嘉言，說多了還直接將那食籃放到地上……
只見楚霓從另一隻袖口還掏出一個荷包，遞給陸嘉言。
“陸哥哥，這是我讓香姨帶我去拜文曲星求的符，香姨說那處靈驗，能保佑你一次中舉，我可是誠心求了來的，跪得我膝蓋可疼可疼了……”
還有什麼來著？
楚霓皺著眉，雙手在交際拍了拍，一時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陸嘉言手上已經拿了好多東西，看她苦惱又可愛的模樣不覺失笑出聲，揶揄道：“小管家婆，你都給我這般多的東西了，怎的還有啊？”
“啊！對了！”
楚霓一拍腦袋，從胸襟內袋掏出了一個紙張，她手快，陸嘉言一時看不清是什麼，就被楚霓一把扯開自己衣襟，塞進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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