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天爺喲！可嚇死我了！”，雲娘一口氣差點順不下來，得改成拍打方能好過些。
雲娘這下不省力氣了，往楚霓臂上一掐，惡狠狠道：“好你個霓兒！說你一句你還槓上了是吧？化這般醜的妝面你是想嚇死誰？啊？”
楚霓嬉笑著左躲右閃，見縫插針地去撓雲娘癢癢，“我醜才是正好，鮮花還得綠葉配，雲娘，我願做綠葉將你襯得越發嬌媚，嘿嘿……”
“說！還當不當我的雲娘？”
“當！當！好了好了，我不行了哈哈哈”，雲娘被楚霓撓癢癢笑到肚子疼，忙伸手推拒求饒。
待楚霓真的停下了，才拈起帕子去揩笑出的淚珠。
“霓兒，聽雲孃的罷，別鎮日把自己塗成這個模樣，你原是隻彩雀卻怎的老愛把自己化成烏鴉呢？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楚霓正伸手將髮髻上的木簪固穩一些，看向雲娘，看似隨意般應答道：“雲娘，我若真是想拿下春夕街樓子姑娘們的單子，那你說我能鎮日花枝招展去那處不成？”
“那……”
楚霓接過話頭，“那定然是不成的，日日在那春夕街進進出出，你說我若不喬裝一二，可是得讓人笑話了去？說我一還未及笄的姑娘卻不知羞躁？”
“霓兒，若不我們就做這走馬街上的生意，大不了鄰邊幾條街的生意我們也努力拿下就是，我們上妝手藝那樣好，總能出頭，可好？”
雲娘斂眉，她也知曉那春夕街的生意若是能拿下，能增的進項定然不少，但看楚霓一個小姑娘，竟因此就需得日日往那煙花柳巷處奔走，她這心總是懸著放不下啊。
楚霓知道雲娘對自己的擔心憂慮，但是事事羈絆，蝶谷啞嬤嬤皆是擺脫不掉的麻煩，她需要錢，急需。更要在潛藏的隱患爆發前，給自己和這些給掛心自己的人鋪好退路攢下底氣，畢竟，她也不知道可能遇到什麼。
楚霓也不笑了，雙手牽握起雲孃的，對她正色道：“雲娘，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確定能不能擁有等待資本慢慢積累的時間，請相信我，我能保護好自己，好嗎？”
與楚霓相識以來，田秀雲知曉這個小姑娘甚是聰慧，但是自己好賴活了三十多年，卻看不透這個還未及笄的姑娘，也是楚霓難得的正色打得雲娘一個始料未及，被蠱惑似的，就應了聲，“好”。
“雲娘，那些試用的小罐你都備齊了是嗎？”，不過一瞬，楚霓又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女。
“備齊了，就在櫃案底下。”，雲娘慣性回答。
楚霓手腳快，很快就將收拾好的包裹挎上肩頭，對雲娘笑道：“雲娘，昨日與那嫵兒姑娘約好了時辰的，我就先去春夕街啦。”
“哦，好”
“對了雲娘，今日陸哥哥休沐，我猜想那夏公子還得來，到時候就直接回陸家，您幫我把他打發了罷？”
話落，楚霓已經跨出店門，背身擺了擺手，“雲娘回見”。
“哦好，你路上小心些啊！”
楚霓快言快語，眼見人都走遠了，雲娘才復想起她方才說的。
“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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