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往左，對對對，再往上一些，好，行了”，這日定製的匾額終於送到，雲娘正在外頭指揮著送貨包掛上的夥計將匾額掛好。
一陣木槌敲擊響聲後，“你下來慢些”，雲娘吩咐了那夥計下雲梯注意安全，又離著遠看了看胭脂店新的招牌。
楚霓一直跟雲娘強調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也是楚霓直接就把一百兩給拍出來，是以，這匾額是加了價格定製的。
選的深棕色木材，貴在那匾額上邊讓木匠做了鏤雕，立體交疊纏繞著的花枝，甚是精美，其上書‘雪凝香’三字，用的瘦金體，字上漆金。
用楚霓的話說：“瘦金體大字尤其風姿綽約，寫出來就知道了，那看起來就像身材纖瘦卻也不失端莊大氣的姑娘，可比滿大街圓圓胖胖的招牌字型好看多了！”
雲娘仰頭欣賞著自家新招牌，又轉身看著鄰近其他店鋪的招牌匾額，嘴角越發向上提，點了點頭道：“果真好看多了。”
送貨來的夥計已經下來了，雲娘對這匾額很是滿意，遂利索付了尾款又加了些個賞錢給那夥計。
待進得店內，又見楚霓開始在鏡架前塗自己的臉了。
雲娘這下笑意頓時掛不住，眉頭又皺起來，“霓兒！你怎的又塗上了！？”。
楚霓對雲娘哈哈兩聲表示應和，又轉頭繼續塗自己的。
“不是我老愛說你，別人家的姑娘都巴不得塗脂粉抹香膏，把自己鼓搗得勝似天仙下凡來，你倒好！鎮日穿著些老舊的短褐扮男兒，還把自己塗成這副模樣，巴不得自己一日比一日醜，唉！這樣的姑娘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楚霓“嗯嗯”敷衍了兩聲，手還是沒停下。
給雲娘氣的，說不聽啊這孩子！
無法只能叉腰佯怒道：“我和你香姨給你挑了那好幾身漂亮衣裙你淨給藏起來了是吧？就這麼看不上你雲娘你香姨？給你買的新衣裙通通看不上？”
楚霓目不斜視，朝鏡子左右端詳自己的妝容，取了黛筆又往臉上添東西，但也不忘朝雲娘撒嬌。
“怎麼可能看不上呢？我的好雲娘呀，我這兒就快好了，你再等我一會兒，等我跟您細細說，啊。”
春夕街風波過去了得有五六日了。
但那日後，楚霓的行徑就開有些怪異，讓人摸不著頭腦，特別是每日老愛給自己上那種一日比一日醜的妝，日日在這兒挑戰自己的審美底線，雲娘搖了搖頭，扶額走開，實在不想再看了。
楚霓用棕色的黛筆在臉上點完一大片雀斑，看了一眼還是覺得不夠，又取了雲娘畫眉剩下的眉黛，在鼻腳點了顆大大的痦子，這才對妝容滿意，開始收拾鏡架上的脂粉。
“雲娘！”
楚霓俏皮往雲娘身後一跳，把正在整理貨架的雲娘抱住。
猝不及防把雲娘嚇一跳。
“誒呀！你要嚇死我啊祖宗！”，一把拍開楚霓的手，“起開起開，不聽話的姑娘我可不想費力氣白疼，誰要當你雲娘！”
撫了撫胸口順氣，轉身又被楚霓的妝面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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