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曼罵過的那些話太傷人,葉初曉不想再提,只點了點頭。
“你上樓去,不用管。”陸正南安排,葉初曉卻不順從:“我就要等著看看她想怎麼樣。”
她牛脾氣一上來,誰也沒辦法,陸正南只得讓施曼進來。
“喲,房子真氣派啊。”施曼進了屋,四面環顧一番,語調陰陽怪氣:“這才叫做金屋藏嬌啊。”
忽然,她目光落到坐在沙發旁邊玩玩具的米粒兒身上,眼神頓時充滿惡毒:“嗬,正南哥你心眼兒怎麼就這麼好?明明是別人的閨女,還照顧得跟公主一樣。”
而米粒兒看似是個好脾氣,性格深處卻有和葉初曉一樣愛憎分明的特性,她認出了這就是當初在婚禮上推她的那個阿姨,一向乖巧的她,自施曼進屋之後便一直不理不睬,更別說叫人。
陸正南自然也不會逼著她叫自己不喜歡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仰起臉來對他一笑:“爸爸,你看我的積木。”
“嗯,好看。”陸正南又給她加上一塊,她靠在他腿邊笑呵呵的,父女倆和諧的場景,氣得施曼心裡直抽。
這邊攻擊不力,她便又將火力轉向了那邊的葉初曉,眉一挑:“聽說齊禛常來?”
“是啊,來看米粒兒,他打了官司,有探視權。”葉初曉不冷不熱地回答。
一想起齊禛當初瞞了她那麼久,還揹著她打撫養權官司,施曼就恨得咬牙切齒。
“探視歸探視,不過有些人可別藉著這個由頭,打別的主意。正南哥你也是,再大度也該有個度,該防的還得防著,免得以後後悔。”施曼挑撥的意圖挺明顯,可陸正南只是靜靜地聽她說完,然後嘴一撇:“你真的是全遺傳了你媽的基因,除了爭風吃醋,爭強鬥狠,再沒半點多餘的智商。”
施曼氣得兩眼發黑,很想反唇相譏,可到底沒那膽子,而來了之後連續遭遇慘敗,她也著實沒勇氣繼續呆下去,臨走前又死死盯了一眼米粒兒,那五官明明不像齊禛,可在她眼裡,卻似乎處處都像齊禛,心中更是怨毒到了極致……
回到城中,想了又想,她終於還是找上門去,見了齊禛,硬按下惱火,笑靨如花。
齊禛並不多搭理她,開了門之後便轉身回到桌邊,抽著煙處理公事。
施曼訕訕地坐了一會兒,便進浴室去洗澡,脫了衣服躺在浴缸裡,看著白色泡沫下,自己婀娜的身體和光滑的肌膚,便又生出一股哀怨來。
她真的從來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點不如葉初曉,長相,身材,穿衣打扮,她哪一樣不是占強,就說性格,若不是齊禛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落,逼得她撒潑,她也絕對比葉初曉那個悍婦要溫柔。
可為什麼自己就是不招齊禛待見?即使之前葉初曉沒重新出現的那五年,其實她也知道,他並沒真正忘掉過去的那些事,甚至偶爾在歡愛的時候,他都有種認錯了人的眼神。
她一直都在忍,自欺欺人地覺得,只要得到了他的人,總有一天能佔領他的心。
可她就算好不容易登上某個高地,插上一面象徵性的紅旗,葉初曉再度出現在齊禛的人生中,她原本就短暫而虛無的勝利,便徹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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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直都不得不承認,葉初曉就是她的夢魘,籠罩著她的生活,怎麼掙扎都醒不來。
又或者,同在這夢中的另一個人,捨不得醒。
水漸漸涼了,那寒意像是侵入了骨頭裡,她打了個激靈,起來拿了條浴巾裹上,對著鏡子,特意將上圍往下拉了些,勒出條深深的乳 溝。
走出浴室,走到齊禛旁邊,她故意俯下身,假裝去看他面前的檔案,其實是故意顯露自己的曲線。
“頭髮上的水都滴下來了。”他卻冷然地一皺眉,抽走了被淋溼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