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耶塞特二世有些意外的看著亞歷山大,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歐洲人會如此膽大包天的當面威脅他,這讓蘇丹除了意外,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好奇。
他不相信這個年輕人是發瘋了,可除了這麼解釋他實在想不出這個人怎麼敢這麼冒犯自己。
“伯爵,我改變主意了,”巴耶塞特二世輕輕搖頭“我不會因為你和那個希臘公主的關係懲罰你,我會為了你今天對我的冒犯而讓你經受懲罰,那個懲罰會讓你為今天對我的無禮後悔,記住,從現在開始直到布加勒斯特城被攻陷那個時刻,我的這句話隨時都會變成現實。”
說完,巴耶塞特二世向亞歷山大手裡的劍看了看,緩緩轉身向營地走去。
“蘇丹!”背後,亞歷山大忽然用很大的聲音喊了一聲,這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到他的身上,看著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的巴耶塞特二世,亞歷山大大聲說“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佈雷!西西里的燈塔守護者,佛羅倫薩的阿格里領主,比薩攝政,蒙蒂納伯爵,請你記住,如果有一個人阻止了你實現成為萬王之王的願望,那就是我!”
聽著身後傳來的話,巴耶塞特二世慢慢半轉頭顱,似乎要扭過身子去,可最終他沒有回頭。
“你會和這座城市一樣被歷史記住,我會讓你死的光榮些,不過可惜的是你在史書裡註定只會是證明被征服過程中的一個小小注腳。”
蘇丹慢悠悠的說完後,邁著輕鬆的步子向自己的營地走去。
亞歷山大望著蘇丹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知道巴耶塞特二世其實說的不錯,在奧斯曼帝國長達幾百年的征服史上,像他這樣的人已經實在太多,無數試圖阻止奧斯曼帝國這架如怪獸般的龐大戰爭機器的人都已經被無情的碾壓成了塵埃,在奧斯曼軍隊所踏過的龐大疆界的土地下,是無數試圖阻擋這個龐大大物的失敗者的累累白骨。
“可是我不是他們。”亞歷山大低聲說,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論是蘇丹還是布加勒斯特人都不會相信他的這句話,沒有人相信他會成為那個阻止奧斯曼大軍這頭怪獸的那個人,所以亞歷山大只是繼續輕聲說“那就讓我們見分曉吧。”
亞歷山大轉身跳上了帕加索斯的脊背,在帶著布薩科向回走的路上,他察覺到有好幾支安納托利亞輕騎兵的隊伍在自己附近遊弋,不過他並不擔心。
奧斯曼蘇丹的驕傲讓巴耶塞特二世不會容忍有人傷害他,甚至蘇丹可能還會希望他一直活著,直到布加勒斯特城陷落的那一天。
遠處布庫裡堡壘的大門也早早敞開,一隊獵衛兵呈兩列矗立在城門兩側。
當亞歷山大走到他們面前時,所有獵衛兵同時向前斜舉手中的長矛,相互搭在一起的鋒利長矛在亞歷山大頭頂形成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亞歷山大從馬上下來,緩緩的從這條走廊下穿過,當他經過時,長矛如同一座座敞開的大門左右分開,而在堡壘門下,一個人正等著他。
吉拉斯騎士神色凝重,當亞歷山大走到他面前不遠時,這位騎士躬身行禮。
“伯爵,今天是奧斯曼人的臨齋節,他們不會發動進攻,”吉拉斯輕聲說,看著亞歷山大投過來的略顯不解的目光,吉拉斯繼續說“所以如果你想要向公主求婚,那麼現在就是個難得的時機。”
聽著吉拉斯的話,亞歷山大卻只是笑了笑。
他繼續向前走去,當經過吉拉斯身邊時,亞歷山大微微側頭對他輕聲說:“你錯了騎士,我不需要求婚,因為索菲婭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隨後在吉拉斯目瞪口呆的愕然中,亞歷山大帶著獵衛兵大步走進了布庫爾堡壘的城門。
而這個時候在布加勒斯特大教堂裡,布加勒斯特牧首正抱著一本厚厚的文獻仔細端詳,同時他的嘴裡不住的唸叨著:“受到祝福的神聖的婚姻,這是一樁受到祝福的神聖婚姻啊。”
也是在這一天,在遙遠的蒙蒂納,一身遠行打扮的烏利烏悄悄的離開了蒙蒂納城堡。
1499年的5月,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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