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紅色的燈火照耀在那些人身上,把杜水縈看得心都涼了。
只見那些人就像是被人拆開又隨便縫上的娃娃,不是手不對稱就是腳不對稱,破爛的衣物下,脖頸下層和上層大小都對不上的大有人在。
“真是無語了。這什麼沙雕地方?蛇是這樣,人也是這樣!這是要噁心誰啊!”
杜水縈忍住嘔吐的衝動,對金月言道。
金月言卻不附和,只道:“你看,他們也開始躁動起來了。”
是的,他們也躁動起來了。
四處手、腿亂飛,都在互相排斥,互相打鬥。
杜水縈看著朝她飛來的那些肢體,突然被一顆怒目咬牙,一臉兇相的頭顱撞得差點吐出血來。
她本以為這些人會像那些蛇一樣,頂多內部鬥一鬥,卻不想人比蛇還戾氣重,居然朝他們攻擊了過來。
她一邊抵擋著不讓自己和金月言受傷,一邊道:“月月,它們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也要我像縫蛇一樣將他們縫好?”
金月言淡定浮在原地,雙手依然揹著,卻輕飄飄將一塊飛過來的鷹爪似的手給逼了回去。
他不慌不忙道:“這些人肢體被安錯,怨氣沖天,要找我們下下火。”
杜水縈心裡又是一個咯噔。
下什麼火呀!
這種報仇的事不找到正主能下什麼火呀!
她苦笑著一邊對付那些東西的攻擊一邊向金月言抱怨:“唉!看來又要做針線活了。”
金月言優雅吐出另一番讓她吐血的話:“不光要將他們的肉身縫好,還要將它們的怨氣消散。”
“啊?”
杜水縈忙道:“怎麼可能!安慰靈魂之類的事並不是我們醫者做得來的事啊!這事兒該找白溪巖那樣的神棍來做!”
她剛說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完蛋了,居然在現男友面前多次提起前暗戀物件的名字,這不是找死嗎?
好在金月言似是並未注意到,只仍用那淡定的語氣道:“醫者為何不能做?你腦中的醫書和袋中的靈藥奇蠱是用來看的麼?”
一席話如醍醐灌頂。
杜水縈原本還嫌麻煩,現下忽然覺得熱血沸騰起來。
她先是召出冰針靈線,然後手中甩出一些伏靈散,將那些亂撞亂飛的東西稍稍定住之後,才迅速動作起來。
數個時辰之後,杜水縈終於停了手,從空中掉下,狼狽地壓在一群蛇的身上。
她一個激靈,心道:“完了完了,不要又將這些祖宗給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