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日明欽回來之時,白溪巖仍臥在床上,一副不勝煩擾的樣子。
他嘆了口氣,問明欽:“如何?”
明欽抱拳彎腰答道:“師傅,那女子並無異相。弟子化形尾隨她一天一夜,她也只是賣賣針織錦帕,回去之後又做了家事,帶著幾個子女出去與其他母親逗逗孩子,夜裡仍是哄孩子入睡。”
“哦?那昨日至今,她所行之處可有異常事件發生?”
“沒有。一切十分平常。”
白溪巖聽明欽這麼說,原本抬起的頭又重重落回枕上。
“難道是我看錯了?看來還是耗費太多。”
他心道。
思索一番後,他覺得全身疲軟,剛想再睡個回籠覺,忽見明欽還杵在那裡,眉頭緊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還不告退?是覺得師傅現在管不動你們了?”
他道。
明欽卻突然跪下了。
“師傅!求求您告訴弟子,您到底怎麼了?為何這般虛弱?”
說完竟眼中帶淚,哭了起來。
白溪岩心中那個氣呀!
自家首席大弟子動不動就哭鼻子,而且心細如髮,女子一般,真是越想越來氣。
“起來!起來!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我看你們啊,就是被你們杜師傅給帶壞的!”
明欽委屈道:“師傅,杜師傅明明被人打入冢中去了,您為何不去尋找,反而要我們保密?您當真不擔心她嗎?還有墨妍,墨妍也……”
“嘖,你瞎擔憂什麼!她們是入山修煉去了!”
白溪巖毫不留情將他的話打斷,一扇子捶在自己腦門,又道:“我看變化最大就是你!揹著我讓她給你打造佩劍也就罷了,遇事必然帶著師弟們上前,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厲害!想當初我教你們的時候,一個個膽小如鼠,現在好了,被她帶出去見了些小小世面,居然全都不怕死了!還敢在家裡跟客人打架!”
明欽更是淚如雨下。
師傅這些日子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以前哪有機會聽得師傅這般冗長的教導?
通常都是一腳踹翻,然後全體弟子掛角樓晾著,連個罵聲都不給他們聽。
他越想越擔憂,依然不懈問道:“師傅,您到底怎麼了?您告訴我們,我們雖技藝不佳,但一定會找到解決之法的!”
說完深深往地上一趴,行了個拜禮。
白溪巖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扇子:“去去去!你們找客人打架也就算了,還給我敗了!趕緊滾!帶師弟們找個地方修煉去!”
說完一扇子將明欽扇飛,又一扇子將房門給關上了。